“唉,这么冷的天,咱们干嘛还往前走,你听说没有。
他们那个什么国的头换发,听说钱都被冻结了,咱们今个只怕是瞎喜欢,一分钱也甭想得到。”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让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
同时就听到咯咯吱吱几声响后,巨大的需要三十二人才能抬得起的棺材扑通摔倒了地上。顿时激起了一片雪雾。
“大国王,不好了,太子登极了,已下诏冻结所有账户限期十日让我们转回国去。”韩安声音嘶哑的吼叫着,脸如死灰般的跑过来跪在了韩洪骏的棺材前。
“你说什么,他好大胆”。
“是的,这是现实,克兹利济王国现在已经立宪,原国王帝位已经废止,新的大都都已然就位,阁下要认清现实,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侨务司的官员也是匆匆而来,向韩超亚说出了现在的实情,并将一份五州时报递了过来。韩超亚忍住悲痛,哆哆嗦嗦拿起报纸一看,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韩先生,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请你不要轻易离开韩家砦,你将成为韩家砦的荣誉村民,享有普通村民的所有待遇。”
“谢谢,谢谢韩超亚的悲伤的哭泣声,让所有的人都是一阵阵的心酸。”
韩木匠劝他节哀顺变,事已至此,哭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早点让老人入土为安的好。
什么,没钱了,没钱呈的什么能,“韩超亚,快点把我们的钱给清了,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抬杠的啪的杠头扔下,棺材死沉死沉的,之所以咬牙坚持,还不是为了那些个花花绿绿的票子,可一但知道,这一次也许是白忙的时候,又有谁肯再动一动手指头。
“没钱,乡亲们哪,看在老太爷的份上,求求大伙了。”
韩安跪地磕头,求着大伙帮帮忙,然而这些人都是外面找来的杠夫,他们又不是韩家砦人,更不要说这鬼天气还这么冷。
“我这里有一块金表,价格也是几十万,你们只要把我爷你抬到墓地,这金表就是你们的。
韩超亚无奈的说,要知道这只金表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屁,现在谁还戴那玩意,没钱,没钱玩爷们呢,这么冷的天,爷们不侍候了。”
啪的一声摔下,众人一哄而散,若大的棺材边只剰下了韩超亚孤零零的身影。
韩木匠走上前,对他说道:“亚官儿,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人把洪骏大爷入土为安。
说着他又转身对已走远有那群人说:“大伙先别忙着走,快点回来帮忙把棺材抬进坟坑。
所有的费用由我来出,大伙可都知道,我女儿刚刚领了十几万和奖金,我有钱,不赊帐。”
要是这样说,那成,我们
要再加五千,你看中不。
“中,那必须的,这么冷的天,咋能让大伙的白干”。
韩木匠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大伙把棺材抬到坟地,立刻就能跟着他回家拿钱。
听说是韩木匠愿意出钱众人不仅则舌,没想到他会如此大方,为这个不相干的人情愿出钱相助。
韩保成这会似乎也回过神来,他在喊一声,凡是领补贴的,都给我回来,否则以后再别想领。
有几个人动摇了,掉头又回到了棺材前,虽然没有刚才的人多威风,倒也是心齐好干活。
刚才的人因为多,很难做到步调了致,以致于绳断杠折,让个棺材落地。
送葬时棺材落地,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多半是逝世的人怨念太深所至,如果有祝由师,在这棺材周围转上几圈,祷告一番,说不准再起棺时,棺材不会再似以前一样的沉重。
要知道,如果还向以前一样沉重,他们十几个人只怕是难以抬动。
韩木匠这会只想尽快把洪骏叔给安排张好,逝者逝亦,入土方得大安。
他与韩洪骏并不仅仅是同村的村民,更是忘年交,还有就是一种根植于内心深处的善,真实的,普实的善良让韩木匠不能不管这档子事。
他要为韩洪骏的后事出一把力,更何况那瑞碧的那些奖金,本就是韩超亚的钱,这也无非是物归原主,也算超所值了。
雪越下越大,大风卷起的雪花。如同漫天飘飞芦花。
飘飘洒洒,很快为大地穿上了素白的银装。
风更大了,十几个人围着棺材,忙碌着,每个人都怀着复杂的心情,说到韩洪骏,那个人不曾得到过他的帮助。
他是一个从队伍上下来的军医,不仅能为人看病,更是对牛驴骡马这些大牲畜的大病小灾了如指掌。
而能够因地制宜的想出好办法,从而挽救了多少牲畜的性命,又为村民减少了多少的损失。
而如今他逝者不得安,棺木在这寒风凛冽的雪地里,多象漂浮在大海落叶,是那么的无助和无奈。
韩木匠拎起斧子,朝着四个方向各劈一斧。
口中念念有词:金斧劈开登仙路,四梁八柱护宅门,起驾行来起驾行,轻如棉絮不压人。
他口嘴喃喃祷告,围着棺木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转完以后,大喝一声起,十几个人早已准备好了杠头,单听他的一声喊,众人一齐较力,将那巨大的棺木驾上了肩。
当大伙驾上肩头时才发现,这次可与前一次不同,那一次三十二人抬起都很吃力,而现在,十六人,八幅杠子竟然然觉得如同抬着一梱棉絮一般。
这时,韩木匠大声口感喊起来:“天苍苍,野茫茫,风卷白雪送一场,洪骏叔,走了,送你回老家,那里温暖如春天,没有苦来没有难。
一把金,一把银,金银堆成一座上,带着金银去旅行,南去南海边,琼树开花红艳,北去北帝城,吃喝不完福无边。
上西你上昆仑山,昆仑山上见神仙,神仙送你长生果,永保青春万万年。
往东去到蓬莱境,东王公前把他参,参一参来拜一拜,天门开处升仙台,从此踏上消邀路,再不回来把苦挨。
…………”
悠杨的声调伴和着呼呼的风声,让人觉得压拟而又充满了活力。
十几人抬起棺木,稳健的行走着,不再似先前的左摆右咣。
还别说,韩木匠还会这一手,这工夫倒是端的了得。
“嗨,这其实都怪昨天找的那个道士,他不懂祝由术,整个一个二百五,胡乱用朱砂画了几张符纸贴在棺木上,就让大伙抬起来就走,可没有想到过,困仙那能那么容易,还是这好,打发他满意,他还能说什么。”
众人边走边议论,不知不觉间,风停了,雪也不下了,太阳竟也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棺木抬到了坟地里,韩木匠指挥众人把棺木放进了坟坑,韩超亚扑在坟坑边上,痛哭号淘,韩木匠拉起他,让他看看可是如始。
那韩洪骏的老伴的棺木早已朽烂,只是有一些糟木的痕迹,大家依此在西边打井,同时捡也一些碎发和骨头,又将它们装进一口新棺中。
两口棺木摆放停当,左西右东,东方为上,安葬的是韩洪骏的老伴,他的棺木肩并肩放在一排,一条宽三尺的搭桥布将两口棺材连在了一起。
东方不亮西方亮,入土方得魂安康,鸣炮动乐,送洪骏老太爷回家。
韩木匠大声的喊,一群人挥起了铲来,扑扑通通铲土入坟。
韩超亚跪在坟头,大声哭喊,他喊爷爷奶奶碰土,千万别让土埋了面,掩了身。
韩安放起了鞭炮,还不由得埋怨说:“花钱请的响气班子,没有办完事就跑了,要不然这会有唢呐响气的声响也不至于这么冷清。”
封好了坟堆,韩超亚跪在地上磕头,再接着便是他父母的坟头,也如同韩骏的一样,不过是因为要放置骨灰盒,那棺木要小的多。
从大棺上搭下来放在一边,这回也将其埋入地下。
哭吧,一任伤心的较眼泪抛洒。
众人看到事情办好,纷纷围拢过来,韩木匠明白,这是大伙要工钱,他劝韩超亚节哀顺变,早点回家去,自己不能再陪着他,要带着大伙回家里去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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