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海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刘阿姨直接斜了她一眼,摔门进了卧室。
“你刘阿姨她怎么了?”金铭海问女儿。
急雨还没有回答,卧室传来了刘阿姨压抑的哭声。金铭海眉头一皱,连忙放下车钥匙追了过去。
“畀一个小娘鱼指手画脚个,欧活了还真个是没意思……”(S市话:给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指手画脚,我活着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刘阿姨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急雨坐在客厅里,表情木然。
过了一会儿,金铭海出来了。他并没有训斥急雨,但依然以十分严肃的口吻地告诫她:以后不可以再对刘阿姨和金智杰指手画脚。“要发自内心的接纳他们做你的亲人,他们不是客人。”
急雨心中无限委屈,双手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她咬了咬嘴唇,最终克制地什么也没有说,把头低低地埋了下去。
他们不是客人。那她呢?在这个家里,从来也不曾是主人。
急雨的房间没有安空调,尽管客厅里有一个立式空调可以使用,但她不敢贪图这一丝清凉,整晚将房门紧闭。
急雨掌心发红,心经火热,又怎么会不畏热?
她靠着一扇纱窗穿透的微风,以及将书桌上的小台扇搬至床头,熬过一个又一个夏夜。
当然,也有整夜难眠的时候。她摸出手机,又不知能打给谁。
期末考试来临,她成绩有所下滑,班级第二,年级第九。
饶是如此,金铭海也没有骂她。因为相比金智杰已经好太多了。
金智杰有好几门课都没有及格。刘阿姨在饭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把他批了一顿,金铭海在旁边跟着劝,而急雨埋头吃着饭,只想尽快吃完后回到房间。
“急雨,你能不能给智杰补补课?”刘阿姨殷殷问道。
急雨淡淡地拒绝,“我这次考得也不好,至于补习的话,‘修文’培训就不错,我在那补过英语。”
金智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就是考个年级前十么,有什么了不起。”
刘阿姨把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放,“就是比你了不起。你什么时候能争点气?”
急雨小心翼翼地跟金铭海提起暑假想去世博会上看一看,金铭海犹豫了一下,然后道:“马开学就高二了,还是不要去了吧。”
没过几天,急雨发现刘阿姨竟然真的听了她的话,把儿子塞进了补习班。
这对急雨而言反而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