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你无端受累。她叹了口气。
反正已经超时了,顶多是加扣房费。急雨起身走进浴室开始冲澡。
对于那件事,陈羽尧究竟知道多少?
应该只是怀疑而已吧,如果看到了那些照片,他还肯再碰她吗?陈羽尧可以从别人嘴里夺食,却视绝不允许别人染指他的所有物。
那一天过后,急雨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让自己重新面对陈羽尧。
这也不算是无妄之灾,谁让她是陈羽尧的女朋友呢。
她哭求他们放她一马,可回应她的只有裂帛之声和相机快门和闪光的声音。
这世上她最怕的两种声音都聚到一块了。她浑身像是冷水里浸泡过一样,寒意从头皮一直蔓延到趾尖,她想要蜷起来,这个姿势会让她觉得妥帖一些,但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别乱动!”
这一次,谁也不会来救她。上一次阿威从天而降,这一次阿威却成了参与者。还有被这更讽刺的事吗?好在阿威良心未泯,去而复返救了奄奄一息的她。
再有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幸运。急雨躺在医院里,有一瞬间,是想从窗口一跃而下的。
她打给念珠,念珠二话没说就来W市,照顾了她一个月。
“离开陈羽尧吧。”念珠说,“抗抑郁的药,我可以吃一辈子,你不行。”
急雨摘除了脾脏,消化能力本来就变得不大好,对于药物更是不耐受。
她喝了口念珠喂过来的汤,然后道:“抗抑郁的药伤肝脏,你也不能吃一辈子。”
“好好照管你自己吧,还操心别人。”念珠说,“离你上次进医院这才多久啊?你真想从此跟医院耗上吗?”
急雨苍白地笑了笑,“当然不。就算我只活四十岁,现在棋也才到中盘,我还不想死。”
刚洗完澡,她坐到床边拿起前台的电话,还没有拨,电子门锁“嘀嘀”响动,陈羽尧拎着一大袋吃的回来了。
“醒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急雨暗暗打量着他的神色,四平八稳地回了声“嗯,醒了”。然后问他,“我们现在不退房吗?”
“我的房间已经退了。”陈羽尧说,“看你睡得沉,就让他们也别叫醒你。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开路。”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热气腾腾的生煎包,问她:“饿不饿?”
急雨慢腾腾坐了过去,继续察颜观色,回答道:“饿倒还好,就是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