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求品自高。我暂时还做不到“无求”,于是还得忍,还得等。
回到布朗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琦琦已经睡着,杰弗里却在我洗漱完毕后过来敲我的门。我当然不想开,回应道:“有什么事天亮以后再说好吗,我要休息了。”
“我想现在就告诉你。”杰弗里的声音里充满振奋。
“有什么要紧事。”我淡淡地问道,坐起身来,尽量轻手轻脚怕吵醒琦琦,趿上拖鞋走到门口,隔着一扇门和他说话。
“祖父同意了。”
“同意什么了?”我问他。
“同意三年后,我可以追求你。”
天哪!又来了。
不对……怎么老布朗也跟着失心疯了?
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缓了缓,问他:“酒庄最近还好吗?”我怀疑那批酒的供应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问起这个?”杰弗里微诧。
“中国有句话叫做‘反常即为妖’。”我说,“你祖父前后态度转变得太极端,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一件好事,到你这里就被解读这么复杂?”他问我。
我失笑。“因为我就是一个复杂的人。”
“我不喜欢你这样。”他说。
“晚安吧。杰弗里。”说着我回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过了半个月,吉恩再次出现在家里。果然,上海的那批订单出了问题。他们商量着收购别的酒庄的非年份香槟来顶替。不仅可以解决燃眉之急,而且每一瓶的价格成本要一倍,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事。他们说,那么多集装箱,换个同样的外包装,一箱之中混个三五瓶,根本不会被察觉。
“中国人根本不懂香槟,他们根本喝不出其中的差别。”吉恩说。
我正准备从楼梯上走下来,听到这话,不由冷笑了一声。
杰弗里不在。老布朗和吉恩听到了动静,均抬起头朝我看过来。
“中国人懂酒。红酒,啤酒,白酒,黄酒,都统统不在话下。”我说,“至于香槟——中国人也不是不懂,正因为懂,所以才不认。”
老布朗闻言脸色阴沉,而吉恩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
我只作未见,继续道:“只有出产自法国香槟产区的起泡酒,才能叫做香槟。其他地方出产的起泡酒,酒标上不能标香槟的英文字样“Champagne”,这是在欧盟法律中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