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喜悦的唱谣声,对比他上次来暗访时县中的死气沉沉,一时间,他胸怀起伏,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高粱问道。
“我只不过赶走了一个贪官,是我该做的事儿,百姓们就如此感恩欢快。这趟来犷平……。”
“怎样?”
“我便是死在这里,也是值了!”
接着来到魏庚家外,魏家宅门紧闭。
斥候甲士爬到树上,向内观看,见偌大的院中站满了持刀拿弩的护卫。却是魏庚已得了消息,召集来了人手,欲要顽抗。
刘备从马上下来,听罢院内情形,对高粱说道:“高君,看来你猜对了,这犷平真是不乏亡命徒啊。邯律是一个,这魏家又是一个,仗着有些人、势,就敢对抗国法。”
他转头问高粱:“眼下形势如此,该怎么办?”
高粱哈哈一笑,唤魏腾过来,说道:“你给你的伯父带句话,就说:‘若他晓事,就和袁稷一样还印绶,辞官,尚可留有性命。若他不晓事...再告诉他,邯律不欲伏罪已除之。”
接着魏腾往魏家院门走去,郑稻说道:“功曹,魏腾这一去,怕是不会复返了……与其放他进院,何不留为人质?”
“他只是魏庚的侄子,又不是亲子,留下何用?还不如派他去传个话。”刘备负手立在车边树下,看着魏腾敲开了宅门,又看着他侧身从门缝里挤进去,宅门随后关闭。惊鸿一瞥的功夫,隐约瞧见宅内确有不少持兵挽弓的壮汉。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怪只怪我上次来犷平,只访到了魏庚的飞扬跋扈,没有访到他的胆小怯懦。”
魏庚聚众顽抗,其实就是跋扈嚣张的表面之下胆小怯懦的的本质表现?想来,他应是知道了亲家邯律被杀一事,因惧被诛,故行此举。可是他也不想一想,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六百石的铁官长,又岂能和邯律一样?邯律只是一个乡下土豪,杀了也就杀了,他可是一个位比下大夫的朝廷命卿,刘备又怎能将他无故杀之?
究刘备之本意,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想与魏庚刀兵相见的。
他本来的打算是:依主公刘和之计,用张弛之策来对付袁稷。袁稷是外地人,如无根之木,又无谋,好收拾,搞掉他之后,再挟“大胜之威”,用“先礼后兵”之策来对付魏庚这个本地豪强。“礼”若有用,如果能说服魏庚辞官,也就罢了。如果“礼”没有用,真要说不动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再用“兵”,来硬的。——要非如此,他进城后就直扑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