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愿改过自新,交还印绶。请功曹进院。”
高粱拉住刘备,附耳说道:“入院,是奇兵也。奇者,险也,以少敌众,非快不能制胜。进去后,咱们不要和魏庚多说,寻着时机,直接将他拿下就是!”退后一步,肃容整衣,厉声对魏腾说道,“还印绶、取消调令,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告诉魏庚,如果半个时辰后,还不见功曹出来,这位屯长就放火烧宅了。”
高粱指了指在收拾柴火的屯长。
他当着魏腾的面,对魏庚提名道姓,不礼貌之极。魏腾却没心思与他计较,既是惊骇刘备的胆色,又是恐惧放火的威胁,额头出汗,说道:“是,是。”
刘备也不等魏腾,带了牵招、高粱两人,昂首大步,直奔魏家宅院。
在魏家门口时,守门的两个宾客似想要拦下牵招和高粱。
牵招理也不理。
高粱瞪大眼,大喝了一声:“我乃度辽军吏,竖子也敢拦我?”
声如响雷,门房上的尘土都被震得簌簌直下。那两个宾客猝不及防,腿一软,好悬没得跌坐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三人扬长入内。
这魏家宅院前后三进,深邃幽窅。惊鸿一瞥间,他们看见前院有十几个蓬头垢面、凶气毕露的勇汉,各执兵器,虎视眈眈地守在门内,他们都心头一跳,皆知,这些人必就是以亡命出名的铁刑徒了。
“吱呀”闷响声中,魏家高大的院门被徐徐关上,似一只巨兽的嘴,吞没了刘备等人的身影,也把郑稻等人隔绝在了外边。
里巷悄寂,晚风炙人。
留在宅外的二百来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夕阳拉长了他们身影,站在魏宅对面的,紧盯魏家院门;攀在树上、屋顶的,探出身子,往魏宅里看,紧张地寻找刘备三人。
有个斥候在树上看见了,叫道:“功曹他们从铁刑徒的中间走过去了,进了中院!”
趴在魏宅西边一处人家屋顶上的另一人紧接着叫道:“我看见了!看见了!中院有二十多人,各执兵器,像是魏家的宾客、奴仆……他们没有阻拦,让到两边,让他们过去了!……功曹他们走得不快……进了后院了。”
又一个离得后院较近的斥候从东边房顶上站起身,不顾危险,翘足极目,尽力往后院看,叫道:“功曹他们进后院了!……哎呀,被屋檐挡住,看不到了。后院挺大,院中有棵大枣树,门西有个堂。院里站了不少人,看不太清楚,不知具体数目,影影绰绰地大概十几个人,都穿着轻甲,拿着刀剑,还有一个拿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