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瞬间灼烧了他们的视网膜。
那是──
地狱,活生生的地狱。
乍一看是尸体,全是尸体。
前后左右,密密麻麻,全是尸体,还有浓厚的消毒药水味,弥漫在空气中不散。
一滴水滴到了某个尸体的嘴唇里,那张开的嘴唇不知道维持这样了多少年,嘴唇已经腐烂,下巴上的肉也像一团烂泥。
这里是一群腐烂的人。
但其中没有一个死人,他们都活着。
看起来很像尸体的他们,肢体大多十分畸形扭曲,或者残缺。
他们都没有手脚,或被切断了。
这些人都被放置在棺木之中,而肢体被切断的地方末端是骨头,在周围的一些石隙之间,是诸多蛆虫的苗床。
这些“活人”只有头和身体,像是枯死的树枝一样腐朽残破。
空气流动的声音像在哭泣,像是悲鸣。
除此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得可怕,这些“尸体”喉咙已经退化,没有发出声音的功能,只是维持生命的气管。
某具“尸体”本能地微微扭头看向闯入的几位不速之客。
可能是脖子转动的角度稍微有点大,他的一颗眼珠掉落了下来,但另一只眼睛,和空洞的眼窝依然看着他们。
“尸体”虽然看着Saber他们,但却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残破腐朽的身体长在了棺木上,眼神空洞,也没有发出声音,就像草履虫受了刺激游动一样,并不是出于好奇,不过是一种应激性的反应罢了。
这种人间炼狱的残酷场景,对三人的冲击可想而知。
Saber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握着剑柄的手指攥得咯嘣作响。
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言─峰─绮─礼!”终于,她达到了忍耐的极限,低沉的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的蹦出,蕴含着沸腾的杀意。
当这几个字说出,这些“尸体”才有了反应。
棺木中有了异动,他们在颤抖,在细如蚊鸣的哭泣,棺木、虫子正在慢慢啃噬他们,咀嚼他们的生机和血肉。
啊──
这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卫宫士郎失魂落魄的看着这一切,他发不出叫喊,这段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