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陈瀚没作理会,绕过床头缓步走到床边,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孔儒的遗容。
尽管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但亲眼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变得冷冰冰毫无血色,仍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和哀伤。
老人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在沉睡,但那不再起伏的胸膛,却无声地宣告着生命的终结。
宗义站在陈瀚身后,眼中也流露出难以掩藏的悲痛。
他跟随孔儒多年,对这位老人的敬仰之情,不亚于任何人。
直到陈瀚出现,他才明白,原来有些信念,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坚守。
这是身为新任山海地质队队长的陈瀚,和活化石孔儒最大的区别。
同样心系华夏,但是两者的作风南辕北辙,却又殊途同归。
……
房间里几乎全都是孔家人,这一刻变得鸦雀无声,视线都盯紧了陈瀚。
那些目光中充斥着的,是莫名的疏离和排斥。
眼看着陈瀚走到老人遗体前,竟然伸手去掀起遮盖的毯子,顿时那些眼神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你放肆!”原本跪在垫子上的孔玉金,猛地起身怒叱出声。
“陈瀚,这是我爸的灵堂,你想干什么!”
陈瀚并未理会孔玉金的怒斥,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孔儒的遗容上。
虽然自己的举动可能会引起误会,但有些事必须确认。
“我需要检查遗体。”
陈瀚轻叹口气,平静地说道。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这简直就是对老人的亵渎,对孔家的挑衅!
“你算什么东西!”
“大胆,老祖宗的遗体岂是你想检查就能检查的!”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孔玉金的脸色,同样变得异常难看,几乎咬牙切齿,正要再次发作,不料宗义却在此时上前一步,横挡在孔大少爷的身前。
“孔副局,事关重大,还望多担待。”
“陈队这样做有他的理由,请诸位稍安勿躁。”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旦起了冲突,将会成为一场难看的丑闻。
但陈瀚没有时间去解释。
他眼神一凛,轻轻掀开毯子,目光迅速扫过孔儒的遗体。
手指接连数次轻弹,老人工整的衬衫纽扣纷纷解开,陈瀚毫无顾忌直接将衣衫掀至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