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轻的那个公子,杜牧之却是印象深刻。
是明岳,在长安城与杜牧之有过数面之缘的明岳。
杜牧之向明岳拱手见礼。
明岳微笑着回了一礼,而李扩却没注意那么多。
如今的李扩,全都被义学里面的孩童给吸引了。
这所义学,是这些学童的父母出力搭建的。
木板加黄泥搭建的房屋,虽然冬暖夏凉,但外表看起来着实寒酸。
学童们坐在木板拼凑装订的书桌前,每人面前都放着个沙盘,旁边有一根根树枝作为毛笔。
这情形,李扩一看就知道,孩童们是在用沙盘和树枝当做纸笔,跟着杜牧之读书识字。
在讲台边上,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夹了张纸。
这是学堂里唯一的一张纸,是一种浅黄的草纸。
杜牧之在一边轻声解释道:“村里缺纸,这种黄草纸是从县城买来的,用稻草麦秆熬浆制成,优点是极为便宜。”
明岳微微一笑:“就算是这么便宜,牧之你也用的格外节省。”
杜牧之苦笑:“在下自不量力,想要为孩子们开办义学,结果却发现百无一用是书生,义学的各种开销,我实在是有些负担不起了。”
“既然负担不起,那就找人帮忙吧,”明岳笑着说道:“这位李公子财大气粗,只要他高兴,给你一百两银子都不是问题。”
杜牧之颇为惊喜,他向李扩深施一礼:“这位公子,看在这些孩子年幼的份上,请您多多帮助,在下感激不尽。”
李扩嘿嘿一笑:“让我资助你的办理义学,那是小事一桩,不过你给我作诗一首,不要那种讽刺别人的诗句,你好好作一首诗,若是我觉得你才学不错,我给你二百两银子办学!”
杜牧之颇为惊喜:“既然如此,请公子出题。”
李扩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喜欢喝酒,我喜欢歌舞姬,我喜欢偷偷出去逛楼子,还希望能够仗剑走江湖……你照着我说的这些愿景作诗一首吧!”
杜牧之有些苦恼的愣住了。
性格古板方正的杜牧之从不曾去过青楼,对李扩的题目可谓一无所知。
但杜牧之的才学实在非同小可。
沉思片刻,杜牧之轻声念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柳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冀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李扩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杜牧之,又转头看着明岳:“先生,这~这人还真是有几分才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