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学童们看到忽然出现了杀气腾腾的官兵,也吓得不敢乱动。
明岳笑着安慰了孩子们几句,然后缓步跟了上去。
随着明岳轻轻挥手,侍卫们纷纷退下,在学堂附近警惕的看着四周。
看到这一幕,杜牧之自然也明白了李扩的身份。
杜牧之跪倒在地,向李扩行跪拜礼。
微雨之后的地面有些湿润泥泞,李扩连忙将杜牧之扶了起来。
“牧之的诗才是有的,但我还得问问你其他的事情,”李扩开门见山的说道:“如果天下大乱,安旭山起兵攻打冀州,该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很凶很残暴,但杜牧之毫不犹豫的说道:“敌军势大,需要坚壁清野,在冀州城固守待援。”
显然,这个问题杜牧之早就思考过了,所以才答得这么快。
但这种固守待援的被动打法,对于飞扬跳脱的李扩来说,并不十分满意。
李扩又为问道:“如果安旭山兵分两路,从范阳与河东出兵,两面夹击、四面包围,切断冀州与洛州等地的联系,你该如何应对?”
杜牧之平静的说道:“依然只有固守待援而已。”
“怎么可能守得住?!”李扩恼火的说道:“我知道冀州城很坚固,但是敌军围住了四面攻打,你又能守住多久?”
杜牧之沉声说道:“囤积粮草,广募民壮,堵死四方城门,日夜轮班值守城墙,不出意外,可固守三个月。三个月内,朝廷援兵若能到,必能大破贼军。”
李扩嘿嘿一笑:“那如果三个月之后朝廷援兵依然没到呢?投降还是突围?”
杜牧之肃然说道:“即便朝廷援兵未至,依然要坚守城池,范阳军骁勇善战,朝廷只有利用人力和物力的优势,消磨,分化,必能战而胜之……至于守在冀州的忠臣义士,最后唯死节而已。”
这句话,不禁让李扩对这个书生刮目相看。
明岳在一边轻声说道:“冀州是四战之地,范阳军又训练有素,如果出城野战,冀州军必败,只有呆在城中固守,才能成为范阳军面前的一颗钉子,不但能牵制敌军的动向,必要的时候也能调集一支精兵袭扰敌后。”
说着,明岳郑重提醒李扩:“这一切做起来并不复杂,关键是,冀州的文官不能贪财,武将不能怕死。”
李扩盯着杜牧之的眼睛:“牧之,你是不是个怕死的人?”
“在下当然怕死……”杜牧之肃然说道:“但若是为国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