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军中的很多事情都交给安庆西在做。
安庆西是长子,文韬武略不算太出色,但也能合格。
成为管理范阳的少将军之后,安庆西带朋友热情大度,管理军务的水平也可圈可点。
所以范阳军的绝大多数人都觉得,等安旭山一命呜呼之后,安庆西就一定能顺利成为范阳的主人。
然而,昨晚,安庆西居然死了!
因为有羽箭和其他尸体的支撑,所以安庆西的尸体在战场上直立不到。
那死灰色的眼睛,呆滞而阴森的盯着前方,让前来收敛遗体的范阳军士兵惊恐欲绝。
范阳军打扫战场的时间,可不比河东军少。
待到黄昏时分,七千多具遗体被安葬在范阳城外的三里坪附近。
无数木质的“墓碑”简单插在坟前,上面还没有写字,也不打算写字。
范阳军驻扎在城市里,而河东军住在城外的军营里。
在双方士兵相拥晚餐的时候,一辆马车悄悄出城,来到城外的一片空地上。
过了没多久,史四明骑着马,带着十几个亲卫缓缓而来。
史四明独自一人来到马车前,然后在马上抱拳行礼:“末将史四明,拜见安帅。”
车帘掀开,体重惊人的安旭山像是一个肉墩,杵在那辆马车上。
安旭山颇为热情的说道:“兄弟,这次连夜驰援,辛苦你了!”
史四明嘴上与安旭山敷衍了几句,心中却绝对不可能相信这个杀了亲儿子的家伙。
安旭山向史四明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并强调了安庆西弑父在先。
史四明默不作声,等安旭山说完了,他冷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安帅的家事,与我史四明没有太大干系。安帅,我只想知道,你将太子打得狼狈逃走,却又不派人追杀,等他回到了长安城,我们岂有宁日?”
“这就是我找你出来的原因了!”
安旭山脸上带着笑,一对小眼睛里面确实浓浓的杀意。
“朝廷猜忌我们很久了……”安旭山阴森森的说道:“将来我们一旦去世,安庆东这一类的小子,肯定看不住我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到时候,范阳三镇根本保不住。”
安旭山说的,史四明也已经思考过无数次了。
史四明表示,藩镇这个问题,除非是造反,否则无解。
“那就造反吧!”安旭山冷冷说道:“与其束手待毙,不如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