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到东门边的一个小宅院,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丫鬟,她朝着明岳和杜梓美“啊啊”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丫鬟张口之际,明岳发现她的舌头只有半截。
明岳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有朋自远方来”,然后交给那个丫鬟。
到了第二天上午,严松果然秘密来到这个小宅院。
“你们好大的胆子!”严松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说道:“这些天城里到处都在严防奸细,你们居然自己跑上门来送死!”
明岳笑着站起来:“严大人别来无恙?”
严松又惊又喜:“明大人亲自来了?”
“事关重大,我当然要过来,”明岳好奇的问道:“严大人脸色憔悴,近来还好吧?”
严松愁眉苦脸的说道:“老命勉强还能保住,随时可能被罢官免爵……唉,如今我能留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就不错了。”
严松是范阳军之中的文官第一人,连他都一副朝不保夕的样子,实在让明岳有点意外。
“明大人你是不知道。”严松气鼓鼓的说道:“我原本和安庆西的关系勉强还能维持。可是一个月前,安庆西在瓶子谷遇到数百名刺客的伏击,对方用弩箭攒射,安庆西的护卫死了不少人……这件事以后,安庆西一直怀疑我泄露了他的行踪,对我处处防备……”
明岳也露出苦涩的笑容。
严松贪生怕死,若没有人帮忙,他绝不敢亲自动手去杀害安庆西。
瓶子谷伏击事件,如果严松问心无愧,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可偏偏严松的心里有鬼,而安庆西也起了疑心,所以这一个月来,严松的日子很不好过。
严松不止一次想要舍弃官职、返回家乡,但又舍不得手头上的荣华富贵与权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朝廷这边了。
如果杀了安庆西,严松一举成为平定天下的大功臣,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明岳笑着安慰了严松几句,然后两人开始商量细节。
严松在桌上铺开一张白纸,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草图:“安庆西平时住在洛城行宫,他每天忙着饮酒和作乐,绝大多数事情都撒手不管了……现在范阳军的军务交给了崔乾佑在管理,而政务原本是我在管着,现在已经交给了李佑长那个逆贼。”
明岳皱眉:“李佑长不愿意归顺朝廷?”
严松沉默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李佑长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先是投靠了范阳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