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明岳。
其他的士兵也是绝不可能是明岳。
只有那名穿着淡青色长袍的书生,才是大名鼎鼎的影子军师了。
李艾心中暗暗佩服。
这样有功于国的人,却不贪图功名利禄,实属难得。
李艾弯腰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明岳腰间的长剑之上。
帝都的名门公子,都以习武为耻。
而明岳的腰间却悬挂了一柄两尺多长的剑。
宝剑没有什么装饰,剑柄上干涸的血迹已经渗入布条。
斑斑血痕提醒着枢密使大人,这柄剑可不是用来装饰的。
这是杀人的凶器。
明岳向枢密使大人拱手回礼:“见过枢密使大人。”
李艾微笑着点点头:“走,咱们进去说话。”
说着,李艾向身边的下属说了几句,让一位枢密院主事去安排程海的公司,然后准备带明岳进入枢密院。
枢密院依然是在兵部衙门旧址,这里的摆设大多是平平淡淡的实用型家具,所以没有太多的浮华奢靡,而是朴实中带着厚重的军伍气息。
李枢密使在前面走,明岳在背后不疾不徐的跟着,一路朝着节堂走去。
路上看见两人的枢密院小吏和卫兵,连忙站在路边行礼,神情恭敬中带着几分惊奇。
李艾不理会那些兵部官员,他把明岳一直带到自己处理公务的节堂,然后让明岳坐下,他自己,则坐在明岳的身边。
进来端茶的仆人看到这一幕颇为惊奇。
李艾没有坐在自己宽大的公案前,而是和明岳肩并肩坐着,显然是以平等的姿态接待客人了。
寒暄几句之后,李艾笑着说道:“先生此次北伐辛苦了,明天我就把各位的功绩上报给陛下,到时候陛下论功行赏,先生必然能够封侯拜相。”
明岳微微一笑:“在下不想以杀人的功劳,去担任朝廷的职务,在战场上,我和同袍们曾经用剑去战斗,但不是为了权利和官职,而是为了创造让人们幸福生活的新时代……将军夸宝剑,功在杀人多,这种事情非我所愿。”
李艾哑然,他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先生如果入仕,能做的事情岂不是更多?”
明岳笑了起来:“李大人,陈友方尸骨未寒,难道您就已经忘了前车之鉴吗?”
李艾只觉得仿佛有桶冰水当头淋了下来。
自从担任枢密使以后,李艾颇有点大权在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