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月上中天,营地驻扎好,叶至珩也回来了。
顾袅袅站在树下,只远远看到一抹凌冽的黑影随着将士的簇拥进了营帐,便没再出来。
“王妃,属下在附近就找到了这些东西。”
鲁德颠颠的跑上来,双手抓着衣服兜,兜里兜着一些带着新鲜泥土的药草。
现下,顾袅袅的身份只有她和叶至珩知道,唔……还有叶霖天也知道,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再没人知道。
所以,鲁德还是称呼顾袅袅王妃。
顾袅袅将药材接过来,放在手边的竹篓里,朝鲁德点了点头,便开始鼓捣起来。
他们驻扎在一片平谷中,背后环山,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势,一下马车,顾袅袅就发现这周围有许多药草,于是她吩咐鲁德给她找过来,趁着进攻之前,弄些药粉备着。
这些都是普通的药草,最多能制谜药。
叶至珩在营帐里一待就是一天,而顾袅袅,坐在马车里,点着煤油灯,也坐到了天亮。
马车忽然晃了一下,紧接着车帘一掀,熟悉的味道传入鼻尖。
顾袅袅一抬头,看到叶至珩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小心翼翼的包好药粉,笑着问道:“有对策了?”
叶至珩没有回答,而是视线在茶几上扫了一圈,问道:“一夜没睡?”
“嗯,没瞌睡,白天睡多……”顾袅袅说着,就感觉身子一旋,后半句被惊回肚子里,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落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很宽很厚,很有安全感,顾袅袅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下一刻下巴几倍捏紧,唇上一热……
松开时两人都有些喘,顾袅袅的声音更是含了几分沙哑,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又做了一些谜药。”
叶至珩抿了抿唇,唇角的弧度有些严肃,视线在那张素白的小脸上扫过,眼底闪很出藏着心疼。
双臂再次收紧,下巴搁在顾袅袅的头顶,眼神浮沉。
他怕了。
这次面对的战役,他心里在害怕。
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他经历的凶险不计其数,比这凶险的也有很多,可他从来没有怕过。
死而已,反正活着也没有多大的乐趣。
可今天,面对城中一万余众,他怕了。
他怕自己死掉,这样就无法保护她,每每想到自己身死,而她被敌人凶残追杀的场景,他就一身的冷汗。
所谓,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