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沿着地上的两道车辙印,继续带着荣鞅往巷子深处去。
七拐八转,途中经过了好几户人家,几条窄巷内,仿佛能让人阅尽百态人生。
有在自家门口玩耍的幼童;
有一对在家门口支起小炉子准备为生火煎药的夫妇;
还有有敞着大门在自家院子中晒太阳的老叟......
有户人家的院墙边长了一棵梅花树,花瓣尚未落尽,向春意朦胧的世界外探出了鲜艳的枝头。落花铺了一地,有些让人不忍心踩过。
循着那片落花上纵横醒目的车辙印,香菜下脚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踩踏到未被泥污过的花瓣。
荣鞅没有她那么多的情怀,步子迈的干脆利落,脚下跟生风似的。走过时,他脚边的几片薄薄的花瓣翩翩而动,最终还是零落在地与泥泞为伍。
一片梅花自梅梢悠悠然而落,粘在了香菜的发侧,她本人却浑然未觉。
见状,荣鞅动了动手指,却始终没能抬起手为她拂去那片梅花花瓣。艳红的花瓣为娇小的香菜。平添了几许清丽的味道。乌发上一点红。倒也耐看。
寻着车印又过了一段,拐了两道弯,走在前头的香菜忽然停下脚步。
荣鞅与她的步伐配合的十分默契。几乎在同一时间驻足。
两面并立的围墙将他们拢在中央,从他们脚下道深长的巷道尽头,依稀可见两条平行的车印。
“车印变浅了。”香菜转身,折了回去。经过荣鞅时,神情无一丝变化。仿若他是透明。
荣鞅微微敛眸,默默跟上。
退出了这条小巷,香菜一路踩着车印的边缘,慢慢的移动脚步。俯身撅着屁股,脸贴近地面,观察的极为细致。终于找到了沉吟开始变浅的地方。
她停下来,侧过身正对一扇乌漆麻黑的小门。
相较这一片其他门户。这扇小门很不起眼,很难让人留意到。
还能自门阶前辨出几只杂乱的脚印。
“应该就是这里了。”
荣鞅半信半疑,不过还是上前一探究竟。
他贴近那扇小门,一只眼睛凑在门缝处,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仅有一道门闩横插着。他往深处一瞧,又看到了一角竖着农具的小院和一座红墙黑瓦的小房。
耳朵贴在门上,仔细一听,院子里的动静还不小。
有划拳和碰杯的声音。
荣鞅分辨出,院子里一共有三个人的声音。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