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藤彦堂跟渠家父子解释,“那天在天霞路,香菜抱了一个箱子,她病的时候,那个箱子就一直存放在我那里。那箱子里有两百多根金条,我想大概是香菜从贼窝里带出来的。”
香菜从鸡腿上手撕下来了一块肉皮塞嘴里,瞥着他幽幽道:“那箱子,你居然打开看了。”
经过她的同意了吗?
藤彦堂笑的有些悻悻然,继续对渠家父子说:“我这不是在问她怎么打算处置这些金条吗。”
两百多根金条,这可不是一笔小的财富。老渠一想到这会是飞来横财,给香菜招致不幸,就跟被一盆冷水淋到头上一样,瞬间浇熄了他的那股兴头。
老渠不禁担忧起来,“那些小黄鱼不是那些贼从银行里抢的吗?”
“应该不是。”藤彦堂说,“那天我们把受害群众被劫走的银元都还了回去,时至今日还没有人到我们跟前来提那两百多根金条的事情。只怕我大哥也不知道金条的事情——”
如果荣鞅知道了有这些金条的存在,只怕当日他是不会轻易放任香菜将这么多金条带走的。他可以不吝惜那被劫走的两万银元,但是两万银行和两百多根金条不仅是数量上的不同,对荣记商会的意义更是不一样。两百多根金条,可以填补荣记商会很多空缺。
也不知道香菜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的。
藤彦堂看着满手油腻的香菜,眼里尽是浓浓的笑意。这丫头总会在不同的情形之下带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早就把矜持丢到一边的香菜,此时附和了藤彦堂一句,“确实,那些金条是我从贼窝里扒出来的。跟那些贼抢的钱放的不是一个地方。”
藤彦堂猜测,天霞路的那个贼窝,不过是青龙商会某位人物的其中一个“藏金库”。往深里想的话,那个地方许是青龙会某个人为自己准备的“安全屋”。
当然,藤彦堂不会将这些事情对渠家父子和香菜说的。他们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即便藤彦堂有所保留,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就算他们不知道这批小黄鱼真正的主子原先是谁。也猜得出那是一笔不义之财。这两百多根金条当真要是来路正当。就算不放在正规银行里,哪怕存在地下钱庄生生不息,也比用来当摆设强。
老渠只恨自己没有香菜这样的好运气。然而实际上他很高兴看到这笔钱落在香菜的手里。
“真是便宜了你这丫头!”老渠确实有些恨不能跑到香菜前头去捡这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