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阿克那孩子,燕松又动了恻隐之心。他狠狠吸一口香烟,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那双眯缝的眼睛中让人读不到任何情绪,他半开玩笑道:“骆大小姐。你一定要把人逼得走投无路吗?你知不知道阿芸姑娘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弟弟?”
“那是她咎由自取!”骆冰并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想让她走投无路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要不是骆冰今日将香菜带来。燕松压根儿没想到香菜也掺和了这件事,更不会知道她就是害得阿芸身陷囹圄的始作俑者。
燕松背靠在拱窗边上,偏斜的视线从楼下收回。懒洋洋的抓了抓头发,“让她在下面等一会儿吧。我去刮个胡子。”
骆冰原本就怕香菜跑了,万一香菜等的不耐烦真的跑掉了怎么办?她的损失,这个男人赔的起吗?
她跺了跺脚,不见了方才从容的姿态,对早不刮胡子晚不刮胡子偏偏这节骨眼儿上刮胡子的芫荽怒目而视,恨不得俩眼能喷射出脱毛激光来,让他永远也长不出胡子!
“不行,你现在就把她带到牢房里去!”骆冰口气强硬的命令。
燕松很不爽她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脸上也不大愉快,“骆大小姐,请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要耍你的大小姐脾气,请回你们家去!”
他不顾骆冰的脸色,径自去大办公室的桌上拿了刮胡刀,往水房而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紧黏在他身后的骆冰一眼。
骆冰对着他的后脑勺,兀自得瞪着眼。她知道燕松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只要拿捏住他的软肋,不怕他不听差遣。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燕松来到水房,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只要你帮了我这一回,少不了你的好处!”
站在水池前,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不忍直视镜中不修边幅的自己,在拧开水龙头捧水打湿脸之前,他问:“那你说我能有什么好处?”
骆冰心情一松,愉快的笑起来,“你们局长不是一直惦记着你的那个园子吗,我帮你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燕松住的倚虹园是他名下的私人财产,岂是别人动动念头就能拿走的?不过他们局长一直惦记着这处园子倒是真的,想让他把这座园子充公,改建成巡捕的宿舍。
充公?
开玩笑!
燕松怎么可能同意!
他也知道这位骆大小姐没什么诚信可言,随口一问:“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让我们局长断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