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眼,忍着悲痛哽咽道:“奶奶不是怕自己会怎样,我是怕……”
老太太欲言又止。
她害怕的事情,该如何与他们道明?
她等了四十多年的人,如今才出现在家门口。二十余年前,她一人带着孙儿等来的却是儿子和儿媳的死亡。她现在害怕等待,怕极了等待。
她这一辈子几乎在漫长的等到中熬过来,又在一次等待中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亲人。这一次,她害怕自己又等到不好的消息。
如果老天爷一定要将她的孙儿和孙媳妇儿带走,那就请连她也一并带走吧!
见老太太眼中满含泪光,香菜不禁为之动容,心肠也随之软下来,向藤彦堂提议:“彦堂,不如我们带奶奶一起去吧。”
藤彦堂不是不能理解老太太此时此刻的心情,但如今这风口浪尖上,带没有自保能力的老太太在身边,就等于自己给自己增加了一道难题。他不是没有自信,也不是老太太是拖油瓶,万一出去后真出了事,他在自保的同时还要分心去保护香菜和老太太,总有一边会让他无暇顾及到。
她们之中,不管谁出事,他都会自责懊恼一辈子!
藤彦堂果断不答应,“不行。奶奶留家里。”
老太太一脸幽怨。
香菜可没那么容易妥协,“你不带我带!”她转身扶着老太太,往屋外走,“奶奶,我们走,我让小四带我们去,不跟他坐一辆车。”见老太太穿的显单薄了,她不忘回头吩咐阿花,“阿花,去把奶奶的披风拿来。”
见藤彦堂一脸无奈,老太太知他是妥协了。她现在是治不了翅膀长硬的孙儿了,但家里总会有人拿得住他。
香菜给老太太穿上披风,然后扶着她小门去。
老太太看了一眼大门方向,有些奇怪道:“咋不走大门啊?”
香菜说:“苏家的人还没回去呢。”
一听苏家的人还在,老太太神情复杂,黯然了许多。
香菜微微侧首看了一眼跟在她们身后的藤彦堂,有些话她愣是忍着没在他面前说。
上了车后,香菜方才对老太太畅所欲言,先是埋怨了苏家一通,“苏家的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还真就粘上咱们家了。奶奶,您还不知道吧,苏家的人打那天来,这都快三天了,就没有离开过,尤其是苏老先生,一直站在咱们家门口。现在左邻右舍都在议论他跟咱们家的关系,还指责咱们闭门不见是虐待他老人家。邻居竟说咱们家一些难听的话,都是他害得!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