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过惊讶，以至于都把正在打闹的两个学弟给忽视了，视线穿过两人，落在柜台旁边坐着的男生身上。
他双腿交叠，一手撑在柜台上，一手拿着手机，正在同柜台值班的学生说着什么。
而后，注意到这边的试衣间打开了，于是将头转了过来，视线落在那一抹孔雀蓝的身影上。
动作有一瞬间的定格，眼里的晶晶亮一闪而过，最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季长玖眨眨眼，有些愣，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这这也是太巧了些。
不知为何，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避开他的视线，总觉得在这冬天里，那道目光过于火热了。
旁边就是镜子，她轻咳了两声，转身拉着学妹照镜子去了，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手指顺着微卷的长发，将一些拨到身前，看起来纯良无害。
一切都很自然，除了微抿的双唇暴露出了她的一丝丝紧张。
两位学弟看到她出来，也纷纷走了过来，几个人站在大镜子前，查看衣服颜色是否搭配。
都是认识的人，第一次合作倒也不尴尬。
按照分配，季长玖和一位高姓学弟做搭档，两人一同站在镜子前，还真是十分相配。
连季长玖都不由得感叹一句，这学弟长得真好看，要是自己小一岁，说不准也会将魔抓伸向他。
咳咳，打住，他只是一个可爱的学弟，她……下不去手。
而坐在不远处的秦时只是时不时用眼神瞥向她，心里默念着，一点都不般配，一点都不般配，一点都不般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和柜台处的人说话也显得心不在焉了些。
好看是好看，但一阵冷风吹来，季长玖不由得抱紧了手臂，缩了缩脖子。
好冷。
不过另外三个人却是极其抗冻的，甚至有些兴奋，叽叽喳喳说着话。
季长玖暗叹自己老了，正准备扭身进试衣间拿外套时，一件褐色的呢子大衣悄然落在了肩头，鼻尖是清冽的薄荷香。
一双大手落在自己身前，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对着镜子，替她把大衣的第一颗纽扣给扣上了。
而后，还特别细心地将她的长发从衣领处拨了出来，整理好。
暖和是暖和了，甚至还有些热。
脸颊也有些发烫。
整个过程，季长玖都是懵的，直到秦时收回手后，眼珠才敢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