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玖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半眯着眼，趁着还没上课的功夫，打了一个哈欠，用蓄满泪花的双眼、透过朦胧的水雾看着徐悦，然后点了点头。
“有这个计划。”
徐悦悄悄埋下头，趴在桌子上，连姿势都跟她一模一样，只不过将头扭了一个方向，正对着季长玖，小声道，“那你动作要快点，我就全靠你了。”
她继续道，“我昨天在公教待了一天，都快给我复习吐了。后来看到有人匿名在群里问老师重点，结果老师说，你们酌情复习，我酌情给分。我脑子嗡嗡的，这？？？”
“哈？”
季长玖也有些懵，因为没怎么关注群消息，所以没看到老师的回答。
“这老师也太有趣了吧？”
徐悦拿出手机，一边找群聊一边说，“最重要的是他这句话后面还跟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看得我毛骨悚然。”
她把手机递到季长玖跟前，果然如此。
季长玖又打了一个哈欠，“啊——哎，老师可能觉得这是一个表达友善的表情，我导师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就是这样。最开始给我吓得，不过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我还想给他也发一个呢。”
“那你发了吗？”
“没有，我怂。”季长玖知道就算发了张老师也不会曲解她的意思，不过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徐悦顿了顿，突然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所以你到底准不准备去偷试卷？”
“去啊。”
“什么时候？”
“今晚三点，镜湖旁边，不见不散。”
“好的，需要准备什么吗？”
“准备好身份证和学生证吧。”
“要那东西干嘛？”
“因为我俩可能会被抓起来，总得带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
两人正趴在桌上说着悄悄话，突然徐悦拽了拽她的衣袖，“别睡了，老师进来了。”
“噢。”季长玖艰难地直起腰杆，双手在脸上搓了搓，总算觉得精神了些。
失眠使人憔悴啊。
下课后，季长玖靠着徐悦，往宿舍的方向走，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徐悦都忍不住嫌弃了她两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什么？”
“像那条被哪吒抽了筋的龙。”
季长玖兴奋了一秒，“在你心里我居然是条龙诶！”
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