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丝毫不见动怒,反倒悠然一笑:“姑娘喜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虽不是坏事,然则孰不知天下的男人并非都是欣赏你的才艺,他们大多是冲着你绝世美貌而来的,比如说在下我,如果姑娘丑陋如无盐女,说不定我连与你一见的兴趣都没有,何能坐在此地与你长谈?”
秦清听完此话倒是一怔,冷冷笑道:“余公子倒也诚实可人,我还以为你会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只欣赏秦清的才艺而非容貌。”
余长宁轻笑一叹,淡淡开口道:“在很久以前,秦淮河上有八个与姑娘一般色艺双全的青楼女子,个个容颜绝艳,文才冠世,然而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或许是命运多舛,或许是红颜薄命,在你才显貌美之时,风流名士自然趋之若鹜,但当一天人老珠黄,几人能有一个好的结局而幸福一生呢?”
秦清终于有些动容,蹙着眉头思忖良久,却还是摇头笑叹道:“公子此话虽是不错,然而秦清本就是一名苦命女子,时已至此现在改变亦是无济于事,就算以后人老珠黄只能缅怀逝去的岁月,也是无怨无悔。”
“没想到秦清姑娘竟如此豁达,倒是在下危言耸听了。”余长宁微微一笑,心里对她不禁有些暗暗敬佩。
秦清眉宇间有了几分淡淡的惆怅,轻声开口道:“公子文采风流,才华横溢,想必一定是出生书香门第,不知你乃何处人士?”
“在下地地道道的长安人,家中书香没有,铜臭倒是一大堆。”
“如此说来,公子莫非是出生商贾?“
“对,在下家中世代经营酒肆,倒也算富甲一方。”
闻言,秦清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既然公子有如此文采,那为何不求取功名谋个官道正途呢?”
余长宁不以为然地笑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了那等约束,还是现在这般生活自在一点。”
“学而优则仕,如公子这般洒脱的人物当真是少见。”秦清听完不禁淡淡笑开了。
“洒脱?呵呵,姑娘一定是觉得我胸无大志吧?”余长宁悠然笑着一句,直言不讳地开口道:“在下最大的心愿,便是娶上几房美丽的妻妾快乐度日,每日放浪形骸于山水,谈笑欢声于花丛,琴棋为伴,书画相陪,何必管那王朝兴衰,天下大势?”
秦清微微一怔,笑道:“公子那首词牌凄凉悲恸,其中像是隐藏着对过往生活深深的怀恋,不知眼下为何突然如此豁达,着实让小女子不解?”
余长宁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