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原来找我二弟,也不早说。”余长宁释然一笑,转头对余长宁招手道:“快,找你的。”
余长宁这才听得明白,点头走了上来微笑道:“不知谨行兄找我前去做甚?”
“小的也不知道,请公子跟我前去便可。”
余长宁想想今日反正也是空闲,不由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在仆役的搀扶下登上了车辕,钻入车厢后刚刚落座,马车已是磷磷启动,旋风一般向前飞驰而去。
不消片刻来到西市,驷马高车顺着长街一通驰骋,拐入了一条幽长的小巷。
这条小巷两车宽窄,旁边乃是高高的围墙,行在其中更显幽静,耳畔唯闻走马的沓沓声。
行得小巷中段,马车突然放慢了速度,仆役轻轻一拽缰绳,四匹骏马突然调转方向,已是整齐划一地拐入了一片小院之内。
下了马车后,余长宁好奇四顾一圈,问道:“这是哪里?谨行兄又在何处?”
仆役恭敬一躬道:“回禀公子,此乃西市胡风寓后园,你只要顺着这条走廊穿过月门,便能看到主人。”
余长宁依言点头,顺着走廊咚咚大步地前行而过,刚刚来到月门还未进去,眼前已是霍然开朗:青石条砌成的高墙围着一片略加修葺的天然草地,正中立着一个特大的牛皮帐篷,宛如大漠胡人的军篷,袅袅炊烟从顶端腾升而起,直入白云悠悠的蓝天。
李谨行早已站在帐口等候,他今日披发无冠,身裹斑斓虎皮,腰间别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活脱脱一个生猛的胡人武士,与那日文雅的装束大相径庭。
此刻他见余长宁轻笑走来,疾步迎上爽朗大笑道:“哈哈,余大哥,谨行恭迎多时,今天终于将你盼来了。”
余长宁拱手笑问道:“李兄弟今日不着唐装,却换上一身北地胡服,不知有何特别的用意?”
李谨行突然压低声音轻轻笑道:“其实比起中原人的服饰,我更喜欢咱靺鞨人的衣饰,每日回到家中皆是如此穿着,今日想到余大哥反正也不是外人,所以也就懒得束发换衫了。”
余长宁了解地点点头,李谨行伸手作请,带着他进了牛皮帐篷。
帐篷内纵深极宽红毡铺地,踩上去劲软合度,脚下分外舒适,几张本色座案呈马蹄形排列中央,显然是主人的待客之所。
更让余长宁觉得惊奇的是,头顶的帐篷竟留有一个硕大的口子,一抬头便能看见蓝天白云,粗犷的风格中带着一丝贴近自然的惬意,使得人忍不住拍手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