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大的手掌抓得生疼,强忍剧痛开口道:“此乃小的亲眼所言,不敢有所欺瞒。”
骤然之间,两可汗同时面色灰白,都觉一股冷冰冰的感觉直渗心头。
“可汗,走,我们快去看看。”完息可汗率先回过神来,已如利箭般地冲了出去。
飞马赶到河边,但见原本河面甚宽的桑干河已是快要断流,一大片满是鹅卵石的河床裸露了出来,河底淤泥特有的泥腥味久久萦绕鼻尖不散,一只硕大的肥鱼正在干涸的河床上跳动,绝望而又无奈。
“这,这是怎么回事?”茫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处毕可汗不由有些惶恐了。
此刻,又是一队斥候飞马而来,弛近高声禀告道:“可汗,我等已查明唐军正在上游圈堵河水,以至桑干河无水断流。”
“混账,现在才来禀告顶个鸟用!”处毕可汗暴跳如雷,高大的身躯气得不停地抖动。
望着对面旌旗招展的唐军大营,完息可汗恍然醒悟了过来,咬牙切齿地痛骂道:“直娘贼,那恶女人好深的心计,原来所有的一切皆在她盘算之中。”
处毕可汗急不可耐地问道:“有何心计?快快道来。“
完息可汗一声苦笑,脸色说不出的阴沉:“原本咱们盘算邀请柴秀云过河谈判,以河水阻隔唐军救援,没料到她竟有如此诡计,硬生生地将桑干河上游堵住,如此一来,唐军过来救援她简直是如履平地,片刻便能抵达,顿时让咱们依仗的河水优势荡然无存。”
话音刚刚落点,唐军营寨中突然大旗肆虐,震天动地的战鼓声惊雷般地轰鸣了起来,响彻在桑干河两岸。
两可汗心头同时一颤,若非还隔了一段距离且唐军并未出营,说不定已是吓得转身便跑。
处毕可汗本是粗鄙的武夫,眼下立即没了主意,急忙问一旁的完息可汗道:“事已至此,那咱们是否立即撤退?”
“不,”完息可汗断然摇手,正色道:“族人都知咱们今日要与唐军和谈,若是无故退缩,难保不会被族人们看不起,也会大大地打击我们的士气,所以一定不能有所退缩。”
“完息呵,对方大军可在眼前,如此一来那这场和谈不就变为了鸿门宴?”
“哼,唐军虽近,但我们埋伏之军也不是吃素的,若柴秀云若胆敢轻举妄动,那咱们就与唐军堂堂正正决战一番。”
处毕可汗刚才虽然有些慌乱无计,但此刻听到完息可汗之言,一股豪气也是陡然而起,用力点头粗声道:“好,狭路相逢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