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愤懑压在了心里。
此刻,余长宁轻轻一叹,继而又笑道:“我们三人已经打扰了老族长两天,也该是时候启程前去鄯州,不知这里离鄯州还有多远?”
老族长捋须笑道:“若横穿日月山脉,三天便能抵达,不过公子若是想走草原绕过日月山脉,大概需要七天之久。”
余长宁笑容憨厚得如同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庄稼汉:“日月山偏僻无比,若行走其中难保不会遇见打劫的山贼,我们还是绕原路为妥。”
老族长点头笑道:“公子考虑得倒也周详,对了,你需要的马车我已吩咐手下准备妥当,不知多久启程?”
余长宁望了柴秀云一眼,待到她轻轻点头后,这才笑道:“事不宜迟,我们准备现在就出发,多谢老族长仗义相助之恩。”
于是乎,在牧民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余长宁驾着马车悠哉悠哉地出了容木部落,朝着西方而去。
一路无话,唯闻车声磷磷,蹄声嘀嗒。
是夜,余长宁将马车停靠在了一处小溪旁,点燃了一堆篝火,又在溪水中抓了几只肥美的草鱼,这才美滋滋地将鱼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吃罢入睡,柴秀云与文成公主身为女子,自然睡在了马车之中,而余长宁只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躺在草地上睡觉。
他以手成枕仰望着浩淼的夜空,一汪醉人的明月压在头顶,河汉璀璨,繁星闪烁,无边的草浪飘拂在四野,鼻端弥漫着混杂了青草气味的土腥气,不禁余长宁觉得大是心旷神怡。
原本以为是一场游山玩水的差事,没料到现在竟出现了如此变故,和亲使团惨遭屠戮不说,自己还带着文成公主四处逃亡。
按照史料记载,文成公主可是在李道宗的陪同下安全抵达了柏海,若记载真实的话,中途可没有发生过和亲使团被人劫杀的事情。看来自己的出现,已是小范围地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让原本波澜无惊的和亲之路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然而不管如何,一定得将文成公主平安地送到鄯州,至于之后是返回长安还是继续前往吐蕃,那只有等待朝廷的命令了。
正在他悠悠思忖间,不远处的马车一动,一个曼妙的人影已是跳下了车来。
“柴秀云?”一看那人的身影,余长宁顿时明白了她的身份,坐起身来嘿嘿笑道:“长夜漫漫,柴将军莫非是心系本驸马所以无心睡眠?”
柴秀云轻步走上前来,狠狠给了他一脚怒声道:“你这小贼整日胡说八道,也不怕长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