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上,淤泥制成的大堤是否有作用,只能在此一举。
暴涨的洪水来回冲刷着新建的大堤,所有人全都紧张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没有一个人喧嚣吵闹,也没有一个人高声议论,长长的大堤唯闻黄河水浪以及民夫们的轻轻呼吸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洪水虽然没有息止,但堤坝依旧坚实有力地将洪水紧紧地阻挡在了外面,任凭浪潮冲刷。
见到新建堤坝能够抵御洪水,余长宁终于放松了心头一直绷紧的心弦,连日来的疲惫困顿也是随之席卷而至,在吩咐巡夜民夫密切关注水情变化以及堤坝情况后,他回到大营准备好好地休息一番。
谁料刚睡下不久,响亮的铜锣惊慌地敲击了起来,这段时间由于心神高度集中,余长宁已经习惯了浅睡,听到锣声立即犹如被马蜂蜇了一般瞬间就弹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就开始穿衣着装。
刚穿好衣服,一名吏员急慌慌地进来禀告道:“大人,新建堤坝出现渗漏缺口,目前情况甚危。”
余长宁一听心头陡然一跳,脸色也是随之沉了下来,急忙出帐前去察看。
来到渗漏之处,明晃晃的火把照得周围一片晕黄,余长宁接着火光一看,果然有一段大堤正在渗漏水流,情况岌岌可危,说不定马上就有决堤的危险。
正在打量间,杜禹英也是疾步赶至,张口便问道:“情况如何了?”
余长宁手指一指堤坝沉声道:“渗水较为严重,这段大堤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洪水冲塌,但是好在也只有五六丈的长度,动用埽由应该可以封堵缺口。”
杜禹英点点头,正色开口道:“那就立即准备埽由,应对不测之危。”
两条粗长的埽由经过数百民夫的拖拉,终于用绳索拽上了堤坝,分布左右两端。
等得没多久,小溪流水般的渗漏变成了滚滚流水,终于哄然一声大响,长达五丈的堤坝被洪水冲击垮塌,洪水犹如一条狰狞凶猛的水龙般从缺口中倾泻而出,眨眼的功夫便席卷到了平原之上。
余长宁见到如此情形,立即挥手高声下令道:“埽由下水堵缺。”
命令一下,民夫们立即推动埽由向着缺口而去,堪堪半截没入了洪水中,但是不管再怎么用力,埽由都是难以再进一步了。
余长宁正欲开口询问,杜禹英已是正色提醒道:“埽由太长水流太急,光凭这点人根本压不进水里,看来还得增加人手。”
余长宁恍然醒悟,立即按照杜禹英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