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殿下你,那就等同于将殿下置于万夫所指的境地,先不说别的,一个不被后稷所承认的王爷,是根本没有可能成为太子,继而登基为帝,而天子为了平息农人们的怒火,相信也会对殿下作出惩罚。”
李治听得凉气上涌,只觉浑身冰凉一片,颤声问道:“竟,有这样严重?”
“当然,就是因为此事对殿下特别不利,而且又发生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所以微臣才认为有人在其中暗中捣鬼。”
“那姐夫可有猜测到凶手?”
余长宁摇了摇头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猜测又有什么用?现在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弄清泣血真相,以正视听,也还殿下一个公道。”
李治点了点头,紧接着对着余长宁肃然一个大拜,哽咽出声道:“还请姐夫查明真相,李治拜托了。”
余长宁长躬作礼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
……
整整一天一夜,余长宁都将自己关在后稷正殿之中,或凝神思索,或仔细察看,或四下寻找,然而依旧没有看出丝毫的端倪。
期间,李道宗来过几次,然看见余长宁一脸认真的模样,也没有出言打扰,都是呆了片刻便自行离去。
思索了很久,余长宁猜想了很多种可能,然而这些可能又都被他一一否决,直到最后,思绪似乎已经走入了是死胡同,饶是余长宁的足智多谋,此际也是一筹莫展了。
说到底,他的思绪是被卡在了一个环节上,那就是雕像如何能够自行泣血?
他相信光凭一具冷冰冰的石制雕像,是根本不可能从眼眸中泣出血泪,而是有人使用了一个很巧妙的方法,将血泪事先藏于某处,等到李治率领群臣祭拜后稷时,血泪便为之滴落,造成了雕像泣血的假象。
但至于这个方法是什么,余长宁想破了脑袋,却依旧没能想到,他甚至亲自爬上了房梁检查了雕像头顶的每一块瓦砾,也没能发现异样。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余长宁不禁怀念起杜禹英来,可惜杜禹英没有前来稷山,否者以她的智慧,说不定便能想到是什么原因。
余长宁心知时间越拖越久,形势便会更加不利,然而眼见目前依旧是毫无头绪,心里终于忍不住有些焦急起来。
不知不觉,又到了黄昏,余长宁困倦难耐,伸了一个懒腰倒在正殿地面和衣睡去,半响之后立即便鼾声大作。
这一觉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山中雄鸡初啼,余长宁才朦朦胧胧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