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平心而论,金毗昙此话是有一定理由的,只不过女王想要冒然出击,金毗昙老练持重反对罢了,金春秋觉得,如果昨夜之人真的是平壤道行军大总管余长宁,即便唐军失去了新罗相助,也一定会取得胜利。
带着如此想法,金春秋缓步走出了议事殿,拐过宫道一角正欲出宫离去,不料走廊角落陡然伸出了一只肤如凝脂的纤手,不容分说便抓住金春秋的胳膊,将他拉了过来。
“啊,谁?咦?姑姑,是你?”霎那间金春秋脸上神色不停变幻着,最后凝固为了哭笑不得,“姑姑,身为女王竟躲在角落中伏击侄儿,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将金春秋拉入角落中的正是新罗女王金德曼,此际她神色冰冷,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味,正色说道:“春秋以为金毗昙刚才之言如何?”
金春秋不想卷入姑姑与金毗昙的是非争斗,字斟句酌地开口道:“姑姑与国仙都有道理,只是出发点不同罢了,春秋唯一能做的,便是执行朝廷之令。”
“少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金德曼冷冷地哼了一声,纤手一点金春秋的额头不悦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肠子还能骗过我不成?姑姑有一件要事交给你去办。”
听到最后那句话,金春秋约莫猜测到了所为何事,头皮陡然一阵发麻,嗫嚅道:“这,姑姑,擅自出兵,似乎有些不妥吧?”
金德曼默然了一阵,轻叹道:“我坚信昨夜之人乃大唐平壤道行军大总管余长宁,姑姑看人很准确,不会错的,如果让唐军孤军奋战,而我们新罗则守在城内坐享渔人之利,姑姑心里面会非常不安的,你回到军营尽快调派善战军卒,今夜四更依照原计划出城,配合唐军向百济军营发动进攻。”
“可是,国仙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
“今晚不管是胜是败,所有责任皆有我金德曼一人承担,即便金毗昙责问,也是如此,你放心去做就是,本王倒要让他看看少了他花郎道,我军一样可以取胜。”说到最后,金德曼眼眸中已是闪出自信的神色。
金春秋自知推托不掉,只得无奈点头,抱拳领命而去。
……
时当初更,夜黑风高万簌俱静,位于河谷一处隐秘地带的大唐军营陷入忙碌的准备当中。
“此乃我军抵达新罗后的第一战,绝对不容有失!”
这是平壤道行军大总管余长宁对部属们下的死命令,十五名都尉向着元帅作了军令状,纷纷表示如果战事失利,那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