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余长宁无比沮丧烦闷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小手突然握住了他紧紧攥着的拳头,蓦然回首,入目便是杜禹英略显担忧的俏脸。
余长宁心头一暖,正欲说话,然而话到嘴边却还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杜禹英陪着他叹息了一声,轻轻问道:“元帅可是在烦恼攻城伤亡巨大?”
余长宁沉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方山峦,看着那混沌的霞光为群山披上一件血红的外套,心里不禁起了几分悲凉之情:“一战功成万骨枯,我恨自己没有孙吴那般的绝世兵才,以至于无奈攻打坚城,只怕这么一战下去,我平壤军就要所剩无几了,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那些阵亡将士的父母妻儿交代啊!”
体会到他的难过郁闷,杜禹英感同身受,今日大战的确是平壤军远征高句丽以来最为艰苦的一战,一天时间就有五千军卒阵亡沙场,明天若是继续攻城,只怕伤亡数字还会继续攀升。
心念及此,杜禹英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肃然道:“元帅,我有一个提议。”
余长宁转过头来,苦笑道:“有话直说便是,何须这么客套。”
杜禹英展颜一笑,继而又收敛笑容正色道:“此乃平壤军攻入高句丽的第一战,然无奈敌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明天实在不能如今日这般冒然进攻,必须谋后而动。”
余长宁沉吟片刻,点头道:“这点我也明白,上兵伐谋,攻打坚城的确不可取,然而刚才我想了半天,却想不到一条能够将敌军吸引而出的妙计。”
杜禹英微微颔首,美目流转着智慧的神光:“高句丽军队占据地利之势,我军攻击得越是猛烈只怕他们越会坚守不出,倘若我是高句丽的统帅,若没有战胜唐军的必然把握,绝对不会冒失的主动进攻。”
余长宁认同点头道:“此话不错,所以吸引高句丽大军出击的先决条件,便是让他们觉得自己能够战胜我们。”
“可是……”杜禹英蹙了蹙眉头,嘴角划过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依照我们目前的军势,故意示弱并让敌军相信实在太难了,毕竟敌军也不是傻瓜。”
“是啊!”余长宁深有同感地一声喟叹,烦躁地挠了挠头皮,重重一掌拍在了凭栏上,“不管如何,我们必须吸引高句丽出城来攻,否者我宁远围而不攻,就这样与他们耗下去。”
杜禹英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便在此时,柴秀云步履轻捷地登上了云梯,走上前来拱手开口道:“元帅,今日新罗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