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 长江浩荡,江风习习,轮船逆水而上。
赵清漪立在船头,吹拂着她的长发, 却没有吹走她心中的忧愁。
司徒维走过来,拿了外套给她披上,说:“事已至此, 多忧心也是无用, 我们已经尽力了。”
赵清漪说:“我也想过成为一名军人, 去战场上与侵略者拼了。”
司徒维说:“你可不要吓我, 你也是血肉之躯, 哪里能顶/炮/弹?”
赵清漪说:“是呀,落后就要挨/打,血肉之躯去扛敌人的炮/火多么惨烈, 但是我们的那么多的同胞却不得不去这么做。”
司徒维也蹙起俊朗的眉,说:“希望早一日能迎来天下太平,种花的百姓已经吃过太多的苦了。”
赵清漪看着两岸青山环绕, 说:“天下太平了, 仍然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追赶,一代人要吃两代人的苦,我们才能迎来新生。”
司徒维叹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赵清漪缱绻地看着他:“我不是个好妻子, 估计以后也很难做到相夫教子, 你遗憾吗?”
司徒维笑道:“原来, 我是有权利遗憾的吗?”
赵清漪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
司徒维揽着她的肩膀,指着两岸的风景,在这种年代也有比现代更好的一面。农业时代是不会有工业污染的,山清水秀,便是江中的鱼虾也特别鲜美。
……
不日,两人抵达了成都,他们也没有惊动别人,自己找回了粮食加工厂的宿舍。
工厂上下忙得不得了,他们两人进大门去,让守门保安认出来,他才好一阵惊喜。
守门保安说:“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太好了!老爷去了省府,太太带着小少爷去了学校。”
赵清漪奇道:“妈去学校干什么,还带着孩子,多不方便。”
保安说:“不是有许多学生转移到这边来吗?学生们还是要复课的,他们需要建教室。太太到底在成都呆过些时间,省内的筑建师和工人都熟悉。”
司徒维说:“那也不用岳母带着孩子去吧。”
保安说:“现在学生都集中在省内,为了早日复课,除了省府拨了点钱之外,太太也组织了省府的各家太太捐了款,各家太太都让太太管账呢。她要对花钱的地方有个数,将来好给各家太太交代。”
国难之时,虽然有那种汉奸和自扫门前雪的人,但是心中挂念着家国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