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蓬莱。
他们带的行礼也不少,翌日一早赵清漪留了两个弟子在通州客栈看行礼,自己和陆煦进京城去。
水云庵位于京城西郊,古代总有那种宅斗的失败内院女子会被送到庵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水云庵最初也是这个性质兴建起来的,但是后来性质就变了。
从生理学、心理学上看,年轻女子生命/勃/发,本也有情/欲,存天理,灭人欲/根本就不可能的。
于是这样的地方就出现了卫道士们不齿的事。
赵清漪却觉得是世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们自己有配偶、孩子、家庭,别人就不能有。那些女子又不是自己想要出家的,不过是命运不得自主,因为沾了佛门就强要别人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
有灭不了人欲的被迫出家的女子开了头,后来也引来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男子来猎奇寻/欢,也因此有部分根本就无心此事的尼姑也被拖入泥潭。
话说回来,原主的母亲姚梅香当年带着女儿,战战兢兢住在水云庵后的茅草屋里,能保清白也是不易。把她们孤女寡母送到这样的地方来安置,也可以看出何氏的险恶用心。
又过了一日,赵清漪和陆煦易容乔装,一早到了水云庵附近,真看到几个男人出入。陆煦非要跟着她来办这件事,他也听说过这个地方的内情,亲眼看到仍然觉得太过不堪。
陆煦蹙着眉,提议说:“我们给令慈敛了尸骨后不如报官吧,总不能让这样的地方长期败坏风气,污了佛门清净之地。”
赵清漪呵呵,说:“你倒是当了一把所谓正义的少侠,你可知结果会如何?”
陆煦说:“从此清净了,不好吗?”
赵清漪目光冷冷看着他,陆煦从来没有感觉这样被人的目光看得通体凉透。
赵清漪道:“你要是报了官,那么一定是水云庵尼姑们的灾难,男人女人都恨她们,灭她们,将她们沉江或者焚烧。而那些男人呢,他们可不会死,他们可以演一出‘浪子回头人人夸’。你可想过,如果我母亲还活着,我也不会武功,我们什么也没有干过,因为我母亲的奴籍身份不能逃、也无处可去,那只能住这里。那时,我们能全身而退吗?谁会相信我们?我们也要被沉江和烧死,凭什么!?凭什么这世上人要分三六九等而限制活动?我们自己要做什么,又没有害人,关别人屁事!为什么要男尊女卑?你有种就去努力改变这个社会,让伦理、礼教、法律、思想不要这么双重标准,欺负这些连家都没有的可怜女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