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吃了一惊,说:“我何时辱你了?”
陆煦拂袖而去,赵清漪还呆愣愣立在原地。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面对着是他又不是他的人,偏生角色还未到情窦开时,修得是清心寡欲的功法,平日一派顽童样子,与已然二十四五岁的“老男人”常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她将什么虚名声誉规矩看得极淡,在不想成为陆氏家族的附庸上确实已经在定调,打消陆家借辈份与伦理凌驾于蓬莱派的任何苗头。陆煦原本就觉得她不喜欢他,只因为他是那个所谓的他才与他有了鸳盟之约,每每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总会失望。
第二日,赵清漪吩咐了俞洪、姜素兮分别负责试剑会和祭祀的事宜之后,赵清漪还想找陆煦聊一聊。
到了他的小院之外,便听到里头传来古朴幽谧的琴声,赵清漪想着昨日他说的“辱他”该就是起因于她那“姘/头”的言论。这就像一个清贵人家的嫡小姐,平日粗鄙外男便是看她一片裙角都难的,可她的心上人偏不想着明媒正娶,而是让她当名义上的红颜知己,实际上就是白/嫖。这小姐自恃甚高,岂不急怒攻心?
可是,被人哄的不应该是清清静静的女儿家的权利吗?这老男人偏弄得比小姐还尊贵了。
她又转念:上清转世,确实尊贵无比。
赵清漪推门进去,穿过小院,到了书房门前,敲了三下门,知道以他的耳力早知她到了,接着便推门而入。
他红衣如火,他却穿出清雅风流之态。
赵清漪如妲己勾引伯邑考一样在他身边坐下,他只作不理。
见他仍然这样自命风流地拨捻着琴弦,赵混蛋实在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她这招本来就是想要崩他人设的所为,没有什么高明的,陆煦哪里会接不住。
他一爪就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凤目凉凉看她,说:“胡闹。”
赵清漪说:“谁让你装逼的?”
“……”陆煦松开她的脚,起身去书架前,似想非暴力不合作。
赵清漪展开折扇,说:“我就不明白了,‘姘/头’二字有这么侮/辱吗?你看吧,武则天是李治的姘/头,李治让她一个二嫁女当了皇后,最后还君临天下。虽然他们也不完美,但这世上有多少明媒正娶的夫妻能活得更轰轰烈烈?我就是喜欢这种男人,敢践踏一切人间礼教的约定俗成,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所以,真不存在侮辱,而是期待。”
陆煦翻着一本书,心思却不在书上,忽问:“非要如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