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还在信马由缰。
赵清漪换了一只手托腮,一边游思,一边喃喃:“在你的想法里,我得仰望你那正确的思想,高贵的出身,八斗高的才华,这就是两情相悦了……”
“是你曲解。”他终于转身过来。
“不是吗?”
“你生来与旁人不同,在下才疏学浅,哪敢让你仰望。”
他优雅地坐回案前,翻开一本《六壬课》,坐如钟,目不斜视。
“这话又是一股子酸书生的味道。”
陆煦一把扔了书籍,说:“我做什么都不好,都不如人,既然如此,你何必勉强自己?”
赵清漪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消极?”
陆煦说:“你给我的全是否定。”
“你不也说我这不对,那又让你有意见吗?但我不觉得你说不对就是不对了。”
“这正说明了你不在乎我的想法,而我太过在乎你的想法。我都不明白还得如何放下我的尊严。”
“这是伪命题。喜欢一个人而做什么事的出发点一定是自己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结婚,并不是为了对方的利益。那么又怎么能算作是‘为了对方放下一切尊严’呢?假若他不是她想要的人,因为所谓的‘为了她放下一切尊严’,她就得勉强自己吗?那么所有的凶恶、好/色、无才、无德、无信的懒汉穷鬼丑八怪男人都来匍匐在我的脚下,口称为我放下一切尊严,我在道德上莫名其妙就处于下方,我都得回报他们。我得接受他们,拿着我的银子养他们,拿我的地位分享给他们,我得开一个这样的后宫……想想都不如拿面条上吊算了。你为你自己放下尊严会有这么多抱怨吗?”
陆煦不禁呀口无言,他心中一直和“他”较劲,再因为她的才华和身份,爱中多三分敬,不知不觉处于被动。对方不主动,他就心慌,又去和“他”较劲,然后觉得自己完败,产生无穷的挫败和失落。
赵清漪说:“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你的目标不是想跟我一起吗?你一点都不辛苦,你不开心什么呢?”
陆煦垂目看着她的脸庞,她嫣然一笑,歪头枕在他肩头,他猛挺直背,唯恐不使劲一点,自己会倒下。
“我也没有怨恨,只是你不喜欢,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喜欢男人赚钱跟我一样多,但是真的没有,我也不强求。唯有一点,倘若男人不赚钱的话,就不要谈女人不理解他的精神层次,因为这样的夫妻通常没有好结局。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世情缘会有那样大的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