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容耀廷正在给刚放学的赵氏三兄妹辅导功课,他们都是要等她吃饭的,而饭后到点,家教才会来。
“妹妹!”
“姐姐!”
赵氏三兄妹高兴地打招呼,她今天没有出门,就椅在空间的超级懒头沙发上修稿,所以穿了一件酒红色的宽松的粗线羊绒毛衣,配着白色的破洞牛仔料的裤子,样式很经典,后世的名牌。她多世的名门教养还是不会穿睡衣出卧室的,这是最随便的了。
可这后世的时尚慵懒风,酒红色更衬托她气质高华,也让人难移开眼睛。
容耀廷看着她微微一笑,赵清漪倒是奇怪:“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家,我过来看看,正有事请教。”容耀廷也站了起来。
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对着她静待下文的表情,容耀廷也就把今天李厂长找容延宗的事说了。
“爸爸问我,李厂长为什么会跑那一趟,我说他是厂长,当然想纱厂继续开办下去,爸爸好像不太认同我。”
赵清漪轻笑一声,真是情商堪忧呀,难怪吊在苏若雪身上了。
“为什么你觉得他是厂长,就必须想纱厂开办下去呢?”
“因为这是他的工作……还有工作才能赚钱,养家糊口。”
“我们的药厂就算不一定全聘纱厂的员工,李厂长的地位还是能保的吧?如果他在药厂工作,不也是养家糊口吗?”
容耀廷想不明白:“那是为什么?”
赵清漪微笑道:“人活于世,无论是谁都会有大小的欲求的。就像《卖炭翁》中一句‘心忧炭贱愿天寒’,就很生动表明了这个道理。李厂长在容氏做了十几年,现在管着最大的纱厂,每年进来蚕茧、工人有多少?就说蚕茧好了,李厂长的小舅子就是做收茧生意的,每年卖给容氏,有李厂长这个门路,做这门生计是不是有底气多了?每年你知道李厂长除了工资之外,他小舅子捧着他,要孝敬他多少吗?如果他不是纱厂的厂长,这项进账就没了,他小舅子也要烦他的。”
容耀廷蹙眉:“容氏没有义务要为他这种利益而妥协吧?”
赵清漪说:“能帮的还是要帮的,金银散人心聚,成大事者,哪能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只要是能用的人,老爷当然不能完全都不管,你不让别人赚钱,有才能的人凭什么尽心帮你做事?凭你长得漂亮呢,还是血统高贵?”
容耀廷才发现做生意方面的事,他真的一点都不懂,他在美国只是专注于学习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