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压着她的膝盖。
她大概占了整张床的……十分之一吧:“你压到我脚了。”
睡意朦胧的江织:“……”
已经醒了一个小时的周徐纺:“你把我脚压麻了。”
睡意消散了一半的江织:“……”
一个小时内一下都没动的周徐纺:“你还把我挤到边边上了。”
她睁眼躺着的这一个小时里,江织翻身了八次,踢了她十二脚,下巴磕了她多少次数不清了。
再说昨天晚上,她大概中途醒了四五次吧,有时候是被踹醒的,有时候是被压醒的。
江织这下瞌睡全醒了,扒拉了两下头发,撒开手脚,良心发现地往后挪,把被他占了一个晚上的大床分出一半给周徐纺。
周徐纺翻了个身,活动活动手脚,还是好麻,她坐起来,捶捶腿,捶捶肩:“你睡相真的好差。”
江织也坐起来,顶着两绺呆毛,右边脸上还有被周徐纺的肩压出来一道印子,睡相太差,睡意被他睡得乱七八糟,裤腿一只在上一只在下,领口也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露出左边的锁骨。
他终于听明白了,她女朋友在抱怨!
他有点生气:“你在嫌弃我吗?”
刚起床的江织最暴躁了,要是没哄好,会闹一整天的脾气,周徐纺立马摇头:“没有。”
这还差不多。
她要是好嫌弃他,他就天天赖她床上。
江织把睡衣拉好,挪到她那边去,刚想抱着她睡回笼觉,她突然问:“你家只有一张床吗?”
是的。
江织家里房间不少,但就一张床,他才不好客,怎么会准备客房,就算薛宝怡和乔南楚过来了,也都不准进卧室,因为他有洁癖,除了周徐纺,别人都不可以沾他的床。
看他,多宠爱她!
受宠爱的周徐纺:“江织,你要不要再买一张啊?”她以后不想跟江织谁了,他用踹她、压她。
江织:“……”
他的起床气,被她气出来了。
他一把把被子全部拽过去,一点都不留给周徐纺,冷着张睡出了印子的脸,气得眼眶都红了:“周徐纺,你下去!”伸出腿,踢她小腿,“你以后别睡我的床!”
周徐纺:“哦。”她穿着紧身老年款的深紫色秋衣秋裤,像只笨鹅一样从江织腿上爬过去,“那我去刷牙了。”
“……”
他都生气了,她居然不来哄,还去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