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朝她伸手,她拉住,起身让他牵着走。
车停在对面路上。
监狱门口的这条马路,车辆很少,行人也很少,没有人行横道,也没有红绿灯,江织牵着她过马路,他两边张望,看有没有车。
“录音机买到了吗?”
周徐纺说:“买到了。”在包里。
“听了吗?”
“没有。”她说,“等你一起听。”
彭中明手里的东西是一盘磁带,周徐纺给截过来了。
昨日从超市出来,她拿到了霜降发过来的资料,便认出了彭中明,以那个超市为中心点,霜降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找到了彭中明的住址。
周徐纺把文件袋里的东西调包了,在彭中明出门之前。
上了车,她等不及,把磁带和跑遍了半个帝都才买到的老式录音机拿出来,装上,按下开关。
“distance。”
先出来的是女孩子的声音,在练英语口语。
“expression。”
“……”
“flashcard。”
“vocabulary。”
连着念了几个,女孩子就不耐烦了,书一摔,开始发泄情绪,可能她自己也忘了录音机还开着,破口就大骂:“骆青和,你这个大傻逼!”
周徐纺可以确定了,这是年少时的骆颖和。
她嚣张跋扈,口无遮拦:“你妈是神经病!”
“你爸是大畜生!”
“你是心理变态!”
骂完了还不解气,一脚踹翻了凳子,录音带里发出咣的一声响。
远处有个声音在喊:“颖和。”
“颖和。”
骆颖和不耐烦:“干嘛?”
是她母亲在叫她:“你来一下。”
她骂骂咧咧地起身出去了,没有关录音机,还在录音状态。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有脚步声,一前一后两个人。
“大小姐,您找我。”
这个声音江织听出来了:“是彭先知。”
骆颖和那时候成年也没多久,高傲沉着得不像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刚才我在门口碰到几个人,说找彭师傅你,好像是来收账的,我已经让人把他们赶走了。”
彭先知是园艺师,在骆家花棚工作了好几个年头。
“对不起大小姐,给您添麻烦了。”语气听上去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