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皱着眉端了药碗。
房门突然被撞开。
骆三跑过来,抢了他的碗,摔了地上,汤药全洒了,
“怎么了?”江织问。
她拽着他就往外跑,上了阁楼,她像做贼一样,关上门,踮着脚凑到他耳边来说:“你要躲起来,他们给你喝毒药,他们都是坏人。”
那是江织第一次听她开口。
“你会说话?”
她没有回答,从破破烂烂的枕头芯里翻出来一颗药,要喂给他吃,他满腹疑问,却还是张了嘴,吃了一颗‘来历不明’的药。
之后,她又把他藏到柜子里,自己背靠柜门,守着不走,直到她抬头看见了窗外的人。
是骆怀雨,在朝她招手。
就是那次,骆怀雨发现了,她会说话。
她去见了骆怀雨,他要脱她的衣服,是唐光霁拦下了,等她再回阁楼,天都已经全黑了。
病弱的少年还没走,坐在她的小木床等,也不嫌脏了,腿上盖着她的那条有补丁的毯子。
因为等了太久,他不开心了:“你刚刚去哪儿了?”
她有心事,在思考着,没有回答。
他更加不满了,生气地盯着她:“你不是会说话嘛,怎么都不理我?”
她说:“干活去了。”声音又粗又哑,比许多男孩变声期的声音都要难听。
“为什么要装成哑巴?”
他这么问的时候,不像个少年了,老气横秋,又让人踏实。
骆三看着他,没有回答。
“不可以告诉我?”
她点头。
平时脾气不怎么好、耐心也不怎么好的少年,这会儿很好说话:“好,我不问了,你也不要告诉别人。”
她不会告诉别人的,连唐想都不告诉,她只告诉了他。
“江织。”她说话不利索,只有叫他名字的时候不会磕磕绊绊。
她说得很慢,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表达:“别喝江川端给你的药,他是坏人。”从来不开口的她,对他说了很多字,“骆常芳也是。”
她说:“我躲在厨房的时候听到了,骆常芳对江川说,杜仲少一钱,茯苓多一钱。”
她躲在厨房,是要偷肉给他吃。
少年的眼睛突然红了。
“好,知道了。”他说。
外人都说,他家老太太最疼爱他了,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来给他,那时候他太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