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如顿时惊愕失色,慌慌张张地打翻了茶杯:“谁跟你说的这些?”
这时,桂氏进来了。
她把许九如的杯子放好,重新添上茶:“老夫人,”她边擦着桌子上的茶水,平时深藏在眼底深处的恨意与憎恶一点一点浮现出来,她语速缓慢,说,“阿华不是我的远房侄子,他是我儿子。”
她早年守寡,阿华的生父是她亡夫的兄长,这段关系见不得光,她就一直藏着,连许九如也蒙在鼓里。后来她请了长假,去乡下偷偷生下了孩子,舍不得丢弃,就寄养在了亲戚家里。二十五年前,她把儿子接到身边来,给他在江家谋了一份差事。
许九如难以置信,伸手指着桂氏,浑身都在发抖:“你、你们——”
桂氏打断:“阿华当年和维宁小姐是真心相爱,可您说我家阿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了眼睛却不照镜子。”
当时她听到这话,杀了这老太太的心都起了。
“您知道维宁小姐为什么会抑郁吗?”桂氏盯着许九如,咄咄逼人,“因为她也知道,阿华是被您害死的。”
那时候,江家人都不知道江维宁怀了孩子,许九如以为只要宁哲华不在了,江维宁就会听话,会乖乖联姻。
可她低估了她自己的女儿,居然偷偷怀了孩子。
许九如全明白了:“怪不得常芳会有维宣的遗书,原来是你们两个在搞鬼。”她看着桂氏,目光如炬,“江织的药也是你换的吧。”
还有秦世瑜……
让许九如完全不设防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人是江川,另一个就是桂氏,江川主外,桂氏主内,她那么信任她……
“老夫人,您不是信命格吗?”桂氏背有些驼,走上前,“这都是你的报应。”
不!
是她们狼子野心!
许九如猛地站起来,眼里全是暴怒而起的红血丝:“扶汐,你就这么信这个老刁婆的话?”
江扶汐坐着,手里拿着杯盖,拂着浮在杯面上的茶叶:“一开始不信,后来看你教江织那些见不得人的手腕我就信了,你许九如就是这样的人,只要碍着你的眼了,只要脱离你掌控了,就算是你的亲骨肉,你也能把那块肉给剜下来。”
许九如睁着眼,睚眦欲裂,眼珠像要爆出来,她大声否认:“不是——”
“你是,你自私自利,只爱你自己。”
这世上,最了解许九如的人,是江扶汐。
“你给江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