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澜似乎不想跟她说话,也似乎很嫌弃她盖过的被子,可又太冷了,他下意识把脚往被子里钻。
陈香台见状,立马过去,把被子给他盖好,还严严实实压了一道。
陆星澜:“……”
他想掀掉的,但是他没有。
为什么?
因为他冷。
陈香台跑去拿了体温计,一量不得了,39度,赶紧把医生叫来。
医生开了退烧药,陆星澜吃完后,三个小时都没退烧,医生就说得输液,这么一折腾,就到中午了。
中午司机老谭过来了,原本是来接陆星澜出院的。
老谭请示:“陆少,还用给您办理出院手续吗?”
陆星澜扫了旁边像做了错事在罚站的小姑娘一眼:“不用了。”
陈香台自责得午饭都吃不下了。
午饭过后,陆星澜又睡了,因为高烧的缘故,他出了很多汗,陈香台去接了一盆水来给他擦擦,擦完脸和手后,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要再擦擦脖子。
她昨天就发现了,小老板睡着了就很难叫醒。
她把毛巾先放下,伸手去解陆星澜衣服上的扣子,刚解到第二颗,他睁开了眼,刚醒,睡意还在,第一反应不是推开,而是呆呆地看她,问了句:“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给您擦汗。”
陈香台手抖了一下,刚好,指尖堪堪擦过他的锁骨。
冰肌玉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陆星澜下意识往后躲,扯到了腰,他眉头狠狠一皱,语气有几分恼了:“在你们护士眼里,病人是不是都毫无分别?”这样随意脱异性的衣服?
他问得收敛,姚女士的用词是“一坨毫无观赏性的肉”。
陈香台是个老实孩子,有问有答:“以前念护理的时候,老师跟我们说,要把病人看成肉和器官。”她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过我去买肉的时候,会看看肥瘦均不均匀。”
陆星澜:“……”
这话,他又接不住了。
陈香台是个有话就藏不住的性子:“您的就很均匀。”
陆星澜:“……”
他不想再讨论肉了:“去把柜子里的衣服拿过来。”
“好。”
陈香台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病号服过来:“您现在手不方便,等这瓶水吊完了你再换。”
陆星澜躺着,腰疼,头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