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的目光定住了。
因为从看守所出来天就黑了,上车前虽感到有异样,但在看见傅霖风在后座睡觉时便放松了警惕,上车自然以为前面开车的人是杜钰。
却没想,是傅云熙!
同样的一张脸,看她的眼神却截然不同。
但是心火在渐渐点燃,从昨天到此刻,她没有一刻是安宁的。罪魁祸首却心安理得的在这给她惊喜?
“杜钰呢?”她冷冷地开口。
傅云熙果然面露不快:“怎么问得是他?就不关心关心我吗?”
“关心什么,关心你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骗得团团转吗?”黎秋扬了声质问。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目光停驻在自己脸上,时间停顿了五秒才听见他缓缓而道:“我知道你进去之后就会察觉,而他也一定会灌输你这类心理,所以我在外面等着你。”
“你不要转移话题!到底你的腿瘸没瘸?”
“你希望我瘸吗?”
黎秋心头一堵,恨恨地抓起身边的衣服朝他丢过去,但被他轻松接住了。越加恼怒,想要把傅霖风挪到一旁下车,却没料动作刚起就听见车门被锁地声音。
“傅云熙,你给我打开!”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能下这车。”
气得她朝座椅怒踹了一脚,低吼出声:“要说清楚的人是你,明明你就没有腿瘸,却装作下身瘫痪,这么喜欢装怎么没去装植物人啊?”
结果傅云熙还真回答她了:“植物人的话对峙不占优势,适当的示弱让对手卸下心防,才能在关键时候致胜。”
黎秋盯着他一字一句:“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我不能让自己的软肋外露。”
一句话将她所有的愤怒都堵在了心口,他在说她是他的软肋?
“我把小风送你那就意味着我要动手了,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你也看到了,陈勉第一反应就上你那去找人,他懂心理学,但凡我早告诉你事实,在他都可能被诈出来,那么今天就我坐得就不是这里,而是那里头了。”
道理都能懂,但是换谁都不喜欢被骗,黎秋把脸扭到一旁闷声不语。
“秋,其实我也并没有完全骗你。”傅云熙见她态度没那么决绝了,语调也逐渐放松下来,“在山上被老和尚注入过量的麻醉剂是真,下山全身麻木不能动也是真,甚至我都有过交代后事的心理准备,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