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赶到医院时,傅云熙已经被送进急诊手术室。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跑医院来了,鼻子里闻到的消毒水气味让她本能的产生抵触而感到反胃。
手术室外完全是低气压,傅云颖焦急地一直在来回踱步,何尖站在角落里沉埋着头,闻讯赶来的秦政也难得的没有说话,神情阴郁地站在手术室门边。
只有黎秋一人坐在椅子里,边给怀中的女儿喂奶边轻轻地摇晃手臂,神色间尽是温柔。看起来像是毫不担心,也并不在意手术是否成功。
傅云颖因为焦躁而看不过去来质问:“黎秋,你还有心情在这哄孩子?云熙进去那么久都没出来,那把刀是直接刺进他腹部的。”
黎秋并没抬头,目光依旧凝在小初晗脸上,等奶瓶里的一点牛奶都喝空后才道:“小初晗也是刚刚遭遇折难,手臂都还有伤,我不能顾此失彼。”
傅云颖噎了噎,刚刚孩子手臂上的乌青她有亲眼看见,此刻再来责怪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她站在傅家的立场没法对黎秋不责备:“原本云熙自建疗养院,请来全美最权威的神经科专家柴晋,他本是破釜沉舟了治疗自己。可是为了你的事始终放不下心思,如今还又……”
说着说着傅云颖眼眶里含了泪,“我在山上的时候,能够来看我的人只有他。我从他青涩少年起看着一点点变得有担当,担下傅氏,将整个傅家的重担压在自己身上,不敢想象假如傅家没有了云熙会变成怎样。”
何尖走过来环住傅云颖,“颖儿,我带你出去走走。”
傅云颖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眼泪滑落了下来,依顺地跟着何尖走开了。
黎秋似乎没有受任何影响,依旧保持动作单一的摇晃着手臂,小初晗在妈妈温暖的怀中渐渐阖上了眼沉沉睡去。
余光中身旁有人坐下,是秦政。
“嫂子,我其实很佩服你。”
黎秋抬了抬眉,没有作声。
秦政又道:“我哥那个人别看长得好看,但强势的不行。一般女人都受不了他,就算愿意跟他的也都是因为他的家底。当我发觉哥不对劲是有次他跟我们在一块,突然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后来辗转打听才知道是去找嫂子你了。”
黎秋怔愣地抬起眼,“是哪一次?”
“哪一次我也不记得了,大概就是你刚回国那阵。以前哥就是个浪子,即便有些女人千方百计要和他捆绑,但始终都没越过那条线。”秦政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