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卫启走了许久,萧媚儿依旧横卧玉床,不拥锦被,不着一缕。就那么凉凉地躺着。
须臾,有贴身侍女大着胆子进入暖阁,却也只敢跪伏在芙蓉帐三尺之外。
不见芙蓉帐内声息,侍女心中忐忑,却仍是只敢跪伏等待着。不敢靠前,不敢发声。
方才内侍遣人来话,着人进来看顾着贵妃。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是皇上的意思。但是贵妃娘娘才是这一宫之主。哪怕遵旨进了暖阁内,这侍女也依旧只敢在地上跪着。
半晌,帐内传来悠悠一声叹息。
侍女一抖,很快恢复镇定,头更低了些。
“扶我起来。”
萧媚儿软声入耳,让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那地上的侍女身子却凌然一抖。她对这种口气毫不陌生。昨日贵妃娘娘也是这般声音,软软说着将春杏杖毙的话。
微微一顿,那侍女打起谨慎,赶紧起身揭开了帷幔。
帐内萧媚儿玉体横陈,好不旖旎。侍女好似看不见,伸手扶起了萧媚儿。
起了身,萧媚儿却不穿衣服。靠在身后罗枕上。好似在打量眼前侍女,又好似在喃喃自语。
“你知道么?他竟然抱着一个女子进了府……”
侍女心中一紧,却不敢说任何话,收回扶着萧媚儿的手。静立一旁。
宫中消息封闭,是以平沙王府中门大开,百里行歌亲迎一女子入府的消息还未传进来。
萧媚儿也是今日夏卫启提及而知晓。一个小小宫女,就更不知道了。她直觉贵妃娘娘口中的“他”应该是个男子。可听贵妃娘娘说“入府”,又不像是在说皇上。
心里紧了紧,侍女自然知道何事该问,何事该当聋子、做哑巴。便当作没有听清,继续静静侍立一旁,脸上神色不变。
萧媚儿也未在意身边是否站着个侍女,继续自言自语。
“他害死了父亲,我只是恨他,可他竟还妄想红袖做伴,琴瑟和鸣么?呵呵,他做梦!”
萧媚儿媚眼如丝的双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寒光。软酥的语气中也带了一丝寒意。让站在旁边的侍女不自觉抖了抖。
哪怕她是个傻子,这会也听清楚了贵妃口中的“他”是谁了。明白了这些,侍女的身子再次忍不住抖了抖。
这本不该自己听到的话。娘娘却毫不避讳地说着。那今日,娘娘是不会让她活着踏出这暖阁了。她会如何下场,她清楚,可到底不甘。想起昨日惨死杖下的春杏,侍女心中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