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留在这里……
百里行歌再也坐不住，起身便要出去。他怕他再坐着，会忍不住做一些事，一些可以让殷璃再也离不开他却绝对会让他后悔的事。
手刚触上门闩，殷璃嘟嘟囔囔的沙哑声音又响起来。
“回家……”
声音细若蚊蝇，但百里行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伸出的手一顿，百里行歌转头看床上的殷璃。
殷璃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眼泪又滑出来。刚擦干净的脸上又是泪迹成行。
迈回床边，百里行歌居高临下看着紧紧裹着被子的殷璃。刚躺好的身子又蜷成一团。眼泪浸湿枕头一片。
百里行歌伸手拭干殷璃泪迹。可又有新的温热眼泪涌出。
殷璃没有任何呜咽声音，只有眼泪不住往出流着。
看着这样的殷璃，百里行歌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个无底洞，将他所有认知吸走，让他不知所措。
“我该怎么做？”
百里行歌心快揪碎了。
抬头再看一眼殷璃，百里行歌身子一轻，逃出房间。
殷璃躺在床上，眼中泪水不绝。唇齿噏合。
“百里行歌……”
声音模糊，谁也没有听见。
百里行歌出了客栈，翻身跃上一处屋脊。除了高门大户几盏灯烛长亮。这条街已经完全陷入黑暗。
只有不远处殷璃所住客栈那一盏烛火亮着，却暖不了百里行歌的心。
“王爷，那几个地痞找着了。怎么处置？”
白郑晟轻巧落在百里行歌身后，恭敬禀报。
“一个不留。”
百里行歌看着房内明亮，眼底暗如幽潭。
“是。”
白郑晟心道果然，领命而去。
百里行歌站立良久，身子一展，离开了此处。几个起落，跳进一所大宅中。
挑中一处院子，百里行歌踢出脚下石子。
“嗖！”
小小石子击在门上，发出明显响亮。屋内人似乎被惊醒。
“谁？”
“出来喝酒。”
百里行歌撂下一句话便一撩衣袍坐在院中藤椅上。
藤椅摇着摇着。那房门也终于打开。
“咳咳……”
外面凉风灌进屋里，那人立马咳嗽起来。将身上鹤氅拢了拢，那人看清逍遥在藤椅上的百里行歌。不由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