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莫担心,徒弟为师父想办法。”
殷道航看着师父,语气坚决。
叶师摆摆手,不以为意。
“罢了罢了……囚在这天衍阁一辈子,尽够了……生老病死,天地之道,不可忤逆……”
殷道航未再多话,看不出情绪,童慕舟却很是低落。
他自小被家人送上天衍阁。虽说每逢年节回与爹娘相距。但是他从小到大,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天衍阁。叶师是师,亦是父。得知师父不过还有五年好活,童慕舟忍不住的心里难过。
叶塣今夜是想挑个靠得住的日后好守住天衍阁传承。顺便告诉两徒弟自己身子的事情,也好让两个徒弟心中有个准备。结果两徒弟没一人关心掌门之位,反倒是不住的围着他的身子想办法。这让叶塣心忧的同时不免一阵阵欣慰。这两个徒儿,都是好的。
他心中比较属意的人选是殷道航。殷道航自小在天衍阁长大,除了此处他再无其他去处。也只有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个地方。加之他一身才华。若是天衍阁交给殷道航,他也能走的安心些。
而童慕舟一向与殷道航交好,若是有童慕舟劝说着,说不定殷道航便能应下掌门候选之位。
但是到得最后,两徒弟没一个理会掌门之位的,这倒是让叶塣为难了。
自此,殷道航更加寡言少语。经常钻在藏书楼里不出来,一本一本的翻阅道法典籍,或是巫医孤本。
叶师知道后,摇头苦笑。
“可怜我徒儿劳心,不过此事终是徒劳尔。”
半年后,殷道航突然提出要下山。
叶师沉默良久。
“寿数天定,非是人为。”
童慕舟到现在还记得殷道航说的每一句话。
“师父并非安心天命,不过求一个妥协罢了。”
叶师眼中先是震惊,继而涌出痛惜之色。
“你……是为了她……”
殷道航跪在地上。
“她希望永远不见师父,那师父就该长寿永昌。这……是她唯一愿望。”
说完,殷道航一个头磕到底,额头磕破,鲜血流出。洇湿白石板。
叶塣看着长身跪地的殷道航,仰天苦笑。
“不错,这是她亲口所说。永远不要见到我……”
叶塣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终于点头同意。
“去吧,去找办法,让我长生于此,永困于此!”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