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祭台
“这阵法……”
童慕舟一踏入石室之中就察觉到了脚下的阵法。但是阵法确实庞大，以童慕舟天衍阁阁主的见识也一时半会未识出脚下阵法到底什么门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脚下阵法确实出自天衍阁。
“应该是师哥的手笔……殷彤没有这样的能耐。也只有师兄有这样自创阵法的本事。”
童慕舟的推测与殷璃之前猜测大同小异。
三人往前走着。巨大空旷的石室将三人脚步声吞没，若不是眼睛可以清清楚楚看见身边的其他两人，殷璃都要怀疑，自己其实是不是还是一个人在石室里，百里行歌和童慕舟的相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三人来到石台前，看见石台上全身浴血的尸体时，童慕舟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峻。
“血阵……这是一座祭台！”
“祭台？”
殷璃惊讶道。她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既然是祭台，那是打算要祭什么？”
童慕舟这时已经辨认出祭台之上殷彤全身浴血的尸体来。脸上神色难掩悲恸。
“祭什么……当然是祭师哥的错。”
殷璃心中一动。
“师父你的意思是……”
“彤儿是在为师哥赎罪。”
童慕舟一直对殷道航有着如兄如父的感情，即使殷道航犯下滔天大罪，也依旧念他一声师哥。但唯独在殷彤这件事上，童慕舟是怨殷道航的。
殷彤自小长在天衍阁。那时候的天衍阁，年幼的童慕舟身后跟着更加年幼的殷彤，一口一个奶声奶气的“师酥”。童慕舟将对师兄的敬重全部化入到对殷彤的爱护之中。
可一切，都在师兄下山之后碎得七零八落。
童慕舟来不及问一句殷彤恨不恨，那个记忆中年仅十三的小女孩突然成了大周皇后，又消失在最后的宫变之中。
端坐在祭台之中的尸体，已经是成人尸骨，与记忆中那狡黠小巧的模样想去甚远。
童慕舟心中郁结，思绪却茫茫然不知如何开解。他不知该恨师哥，还是该恨自己，亦或者恨叶师……
“彤儿……”
童慕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黑暗中殷璃察觉身边童慕舟心绪异常，体贴地拉着百里行歌悄悄退后半步，给童慕舟缅怀故人的时间。
站了许久，童慕舟才开口。
“小梨子，过来吧。为师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