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便的气息透过马车的车窗传了进来,朱济世忍不住掀开车窗帘子,向车外望了一眼。满街都是摆摊做小买卖的小贩和穿着的很不体面的行人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
街道两边,蔬菜、肉类、水果、旧衣服、臭皮靴还其他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摆得到处都是。紧接着步入朱济世眼帘的就是遍地的垃圾、粪便和流淌着褐色液体的臭水沟。
英语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萦绕,显得非常嘈杂。抬头往远处看,1842年的大英帝国首都伦敦的空中颜色灰暗,完全没有蓝天白云的踪迹,好像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雾霾当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无数正在喷吐着烟雾的烟囱。
大街上面往来穿梭的马车很多,所以车速不快,慢腾腾的前行,朱济世继续观察着1842年的伦敦,这座城市同印象当中的伦敦实在是天差地别。
他发现街道上面有许多孩子在游荡,有些摆摊的小贩也不是成年人。他皱了下眉问同车的女伯爵:“那些孩子已经放学了吗?”
回答他的是女伯爵伊莎贝尔.德纳芙的一声长叹:“都是穷人的孩子!哪儿来的钱上学?再大一点就去工厂当童工,如果漂亮一点的女孩子就去混迹烟花柳巷,如果不出意外,都会变成未来的社会渣滓,有个别运气好的,或许会找到通向上流社会的捷径吧……”
“政府难道不管?政府难道不应该帮助他们么?”
伊莎贝尔.德纳芙秀眉微蹙,看看朱济世,好像在打量外星人,“你们俄国沙皇的政府会管农奴的死活吗?”
“这个……俄国政府比较穷嘛。”朱济世尴尬的笑了笑。心道:“罗曼诺夫王朝不是反动的吗?他们当然不管农奴了,可是这个大英帝国不是号称民主宪政,怎么能不管劳动人民的死活呢?”
“用奥尔马克俱乐部里面那些上层人物的话来说,纳税人的钱不是用来养懒鬼和社会渣滓的!”伊莎贝尔.德纳芙摇了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虽然英国政府每年9000万英镑的财政收入都是纳税人贡献的,可是和外面这些穷人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他们服务呢?”
朱济世愣了又愣,“难道执政党就不怕穷人们在下一次选举中投反对党的票?”
“您是什么意思?”这回轮到伊莎贝尔.德纳芙愣住了,“穷人怎么会有投票权?只有纳税超过一定限额的公民才有权投票,这样的人在英国只有二十多万,杰森……你不会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吧?”
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