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我是广州人,南洋那边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那里年年风调雨顺,又没有苛捐杂税,土地还便宜的紧,下南洋的那些莠民只要肯吃苦,打拼上三五年,谁没有个几百两银子的身家?哪儿听过有莠民在南洋混不下去投靠法兰西人当雇佣兵的?”
韩四放下了酒杯,目光沉沉地看着白斯文,冷冷地笑了一声,“也罢,白爷,既然你是明白人,那么小弟也就实话实说了。我的确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老实人,这年头老实人就是一辈子的穷命,韩爷我受不得那苦,入了天地会跟一帮好兄弟在桂林府占山为王,吃香的喝辣的甭提有多快活了……”说着他轻叹一声,摇摇头没有在往下讲,端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白斯文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因为占山为王后面的事情,不用问,一定是让官兵给剿了,官府发下海捕公文,这个韩四走投无路就下了南洋。不过这号山大王哪里肯吃苦干活?到了南洋一定还是想要捞偏门赚快钱,只是南洋虽然也有天地会,却是福建人广东人的天下,你一个广西来的过江龙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混不下去,这样才流落到印度跟着个法国军官当仆人,估计那法国人看他生得孔武有力,又好勇斗狠,干脆推荐他去外籍军团上阵打仗,结果打成了瘸子,这辈子眼看就这么毁了,谁成想竟然遇上朱济世这号大贵人了……
白斯文微笑一下,拿起葡萄酒瓶给韩四的空酒杯又满满斟上,笑道:“四爷,古话说的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您现在可是时来运转遇了贵人啦!”
韩四苦笑,拍了拍自己的瘸腿,“我知道朱爵爷是贵人,这点眼力架子小弟还是有的,看朱爵爷现在住的地方就知道了,卢浮宫啊!法兰西最有学问的人都在这儿,刚刚给爵爷送酒来的洋婆子瞧着就是极品……”
“那洋婆子是什么塞古尔公爵夫人,家里面有好几十家酒庄,法兰西数一数二的富婆。”
“法兰西数一数二的富婆!”韩四不自觉就吸了口气,朱济世的大名他早就听人说过,知道是什么“中国来的大科学家”,还晓得他颇有几个钱,对于能跟着这样的人当个保镖,他还是非常满意的,至少下半辈子的饭票不发愁了。不过听到朱济世居然上了个公爵夫人,而且还是一位姿色绝佳的公爵夫人,却也大为讶异起来了。欧洲这里的上床政治,他还是略知一二的,也知道如果阶层相差太多,是很难上到一张床上的。
难道这朱爵爷,已经到了可以和西洋公爵夫人上床的层次?
白斯文微微而笑:“四爷,你们天地会入会的时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