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帝”可不是真的,要不给下面弟兄实实在在的好处。谁肯跟着走下去?所以,杨秀清只能给下面的人大封官爵。从广西、湘西跟从的老兄弟是人人都有官做,哪怕还在部队里面干着圣兵的差,也都有个伍长、卒长的官职。而且也不能光给官职不给财物,否则这个“穷官”当得还是没劲儿。
这太平天国不似朱明,是维护旧的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因此没有办法用赏赐土地的办法来替代军饷,必须那出真金白银或是其他什么好东西发给下面。可是太平天国这里落后的社会生产力,又跟不上数量众多的官员们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结果下面的老兄弟们总是不满意,鼓不起干劲来。而上面的太平天国高层只好继续开空头支票,许诺打下江南财帛之地后,再给多少多少好处,暂时把人心稳住了。可是谁都能觉得出来,太平军战士们对天父皇上帝的信仰。正随着他们的地位越来越高,财富越来越多,而变得越来越淡薄了。要是真到了信仰完全丧失的时候,太平军能维持原来的战斗力吗?
正在烦恼忧愁的时候,东王杨秀清又开口了:“北王,鲁王,天国的状况你们知道,朱济世肯定也知道……他之所以先打清妖并不是为了急着去挖努尔哈赤的坟,而是在等我们自己衰败!”
韦昌辉、曾天养心下一沉,这天国才起来几天?怎么就要衰败了呢?
杨秀清又叹了一声,伸手指指脑袋道:“咱们天国兴就兴在这里,下面的人信了上帝、信了天堂,这样不怕死不怕苦而且又听话,百万人一条心,这才把清妖的锦绣江山给掀翻了。”接着他又指指心脏的位置,“天国的误则是误在这里,误在人心……人心最坏啊!《天朝田亩制度》那么好……天下田,天下人同耕,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
他顿了一顿,说道:“那么好的一个制度,偏偏坏在一个私心上,本该是人人不受私,现在却人人有私心。不仅是北方的新兄弟有私心,就是从广西一路跟从过来的老兄弟的心也都变了……”
这个话算是说到根子上了,带着部队在山东苦战了大半年的曾天养是感触最深的,这人心一变,队伍就难带了,他刚想说两句附和的话,韦昌辉又先开口了:“唉,东王,既然《天朝田亩制度》行不通,咱们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如也学朱济世笼络士大夫吧,再走回满清和前明的老路,去和士大夫共天下!”
还有什么事情比坐天下要紧呢?杨秀清冷笑道:“我也知道须和士大夫共天下,要不我留着孔繁灏做什么?可是天下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