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越军的两翼崩溃。二十万人拥挤成一堆,哭着喊着惊叫着的场面,罗泽南迟疑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皇上,这可是二十多万人啊……”
朱济世斜了他一眼:“不杀他们就要养他们,不仅要养这里的二十万,还要养他们的子子孙孙,而且这些人的子孙绝不会因为我们的妇人之仁而心怀感恩的!”
罗泽南怔了一下,但接着又道:“越北土著不下数百万,难道真要屠尽吗?我中华礼仪之邦,什么时候有……”
朱济世哼了一声,悠悠道:“我中华礼仪之邦的民人为五胡、女真、蒙古、满洲杀害着不下数万万!难道就许别人杀中华礼仪之邦的民人,不许朕去杀别国人?这算哪门子礼仪?”
罗泽南嘀咕道:“屠尽一国之人终究不免暴君之民,天下士绅都是读圣贤书的……”
朱济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帮读圣贤书的士绅对待自己人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仁呢?难不成他们的仁都是对外不对内的?这些笨蛋也不想想,现在少杀一个土人,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就要多占块地,而中国人就少一块地……将来说不定就要多一个没有寸土可以立足的中国无产阶级来反对你们这些大仁大义的士绅地主了!还好这次自己没有被炸死,要不然大明靠这帮士绅治理下去,早晚就是第二个阮朝啊!
罗泽南看到朱济世脸上怒气冲冲,还以为他因为遭到越南人刺杀而要杀人泄愤,低声劝道:“皇上,小心困兽犹斗,今我只两万余人,大队未到,敌二十余万,若人人拼命,只怕胜负难料。不如且免敌众一死,许图报复如何?”
朱济世叹口气,罗泽南的心思他岂能不知?但是对方既然说得在理,那他就应该听取。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谁可为使劝降?”
暹罗的帕康公爵懂得些中文,勉强听得明白朱济世和罗泽南的对话,上前一步自荐道:“陛下,请容许我作为您的使臣去见越人的统帅。”
朱济世看了看这些暹罗人:“也好,就烦劳特使先生了。”
现在暹罗同大南并没有处于战争状态之中,算是中立国家,帕康公爵正适合出面。
这个时候前线的情况又起了变化,一个团的明军步兵终于穿插到了越军后方,卡住了由南定退往清化的官道,勉强算是完成了合围。
得到后路被明军切断的消息,阮知方脸如死灰,呆呆的站在高处,望着四下已经失去组织的越军:“大南完了,大南真的要完了,还有什么法子?法国人在南,明国人在北,都欲逼死我大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