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大家早些休息。”
司空敬忽然叫住了她。
“天黑路滑,本王送你回去。”
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意思。
花千骨看了眼他,点头同意了。
漆黑的街道上只有灯笼在来回摇晃,风吹起两人的大氅,吹动上面的绒毛左右摇摆,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并肩而行,背影有些和谐。
两人走在大街上,长靴发出咔吧咔吧踩雪的声音,花千骨没说话,司空敬也沉默不言,寂静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胸腔中的心正在一点点变快。
到了一个白墙黑瓦的房子外,司空敬停下,花千骨道谢完就想进屋。
“尔卿!”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心跳有些快。
花千骨转身看来,“有事?”
她到家了,他怎么还不走。
活了这么多年,带兵打仗的次数也不少,他却是第一次觉得跟人说句话要这么费力,想这么久,好像每一个字眼都要精确推敲后才能说出。
“之前的安神丸吃完了,你那还有吗?”
花千骨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司空敬正忐忑不定的时候,她缓步走近,瓷白干净的手掌上躺着一个小瓶子。
是和之前的竹节瓶一样的瓶子。
司空敬嘴唇微张,稳稳拿过药瓶,淡定无波的表面下是藏不住的窃喜与高兴。
他嘴角微勾,眼底像漾开了一池春水,“本王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花千骨轻嗯一声,睡意来了无暇与他多讲,匆匆一礼进了门。
唔,今天喝晚了些,得赶紧睡才是。
房门关上,司空敬看着屋内烛光亮起又熄灭,嘴角轻勾起一抹笑容,片刻后转身离开。
*
花千骨依旧做着女大夫,每天在军营和家里的两点之间奔走,一个人一个药箱,日子过得平静又简单。
那天过后,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司空敬来军营的次数也与日俱增,偶尔走着走着就到了她住的地方,看见她后会温和地同她交谈,问的多是伤兵们的情况。
花千骨也规规矩矩跟他汇报,所有动作与行为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一点多的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众人端着板凳嗑瓜子。
冷面上司铁树开花了,此时不看待几时?
事实上,对于司空敬越来越明显的态度转变,花千骨是有感觉的,但她真的没有心思花在除治病救人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