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雪还要纯粹圣洁的身影缓缓从他们面前走过,脚步踩在地面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就连鞋底的草叶都没弯曲。
三千墨发服帖地落在身后,白色法衣千年如一日的干净无尘,他消失了五百年,如今却又以人们最熟悉的模样回到脚下这个地方,回到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长留。
只是,这一次的他眼中没了苍生大爱,没了无悲无喜,剩下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冰冷以及深深藏起的执拗和疯狂。
他,是白子画,世人传言疯癫又可怖的白子画。
五百年前,花千骨在他的面前化为虚无,成了大千世界里看不见、握不住的颗颗微尘之一,真正做到了她想要的放弃和解脱。可他不一样,他接受不了她的离去,接受不了自己被恨被抛弃的事实,纵观那一战的始末,他虽未入魔却彻底疯癫了。
五百年来,他每天浑浑噩噩地游荡,时而在仙界,时而在地府,每一天都在不同地点不同环境中转换,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可手臂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却告诉他:他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小骨的诅咒,让他成为了万千生灵中最特殊的一个,伤不了,死不了,每天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杀她的梦,她嘲讽绝望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让他痛得灵魂都在颤抖,心像是被人劈开了,鲜血淋漓却无药可医。
有时,他总会看见小骨,看见她站在大树下向他招手,坐在溪石上静静望着他,纯真璀璨的笑颜比夏花还要绚烂,无声地唤他:师傅。可等他跑过去,一切轰然碎裂,她又消失了,又一次丢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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